這個世界上很多的人都很忙碌,例如高陽。也有很多人百無聊賴,例如葉戎。高陽總是想不通,那家夥為什麼整天無所事事,卻活得如此滋潤。葉戎總是看不懂,這貨每天忙的跟風車一樣,到底是為了什麼。就象現在,高陽在筆記本上記錄,葉戎趴在床上看著。以前葉戎沒見他有記日記的習慣,隨口問道,“寫的什麼?”
“日常開銷記錄。”高陽繼續寫著。
“你寫這些做什麼?”
高陽抬頭看看葉戎,目光裏充滿鄙夷,“我可不像你,現在咱是居家男人,生活當然要有一些計劃,不能隨便花錢。要不然,艾佳的日子怎麼過?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不覺得要精打細算,現在有了艾佳,可不能再讓她餓肚子。”
葉戎撇了下嘴,表情裏滿帶不屑,“你都居家了,我經常跑你這裏來算什麼事?”
“你還有理了,不服氣就回自己房間,我又沒攔著你。你不是一向自詡英勇無敵,無所畏懼,一個女人就把你嚇住了?”
一句話把人噎得不輕,葉戎像鴨子一樣抻了抻脖子,手指高陽,半天才垂頭喪氣道,“站著說話不腰疼,能回去還賴在你這裏?我那是對敵人像冬天般寒冷,她的階級成分還算不上敵人吧,惹火她一旦發怒,把你我都趕出去,別忘記這房子是怎麼來的。”
高陽聞言也是一陣英雄氣短,但是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狠狠心道,“要是我就回去,看她是把你趕出來還是自己走。你這人是有賊膽沒賊心,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事,偏偏你連看都懶得看,難道這世界上還真有不吃惺的貓。”
“你是有賊心了,結果呢。”
兩人一陣沉默。雖然男人之間的話題基本離不開女人,倆人對女人的態度根本不適合拿出來交流,一個是欲求不得,一個是欲避不及。
葉戎拍了拍高陽的肩膀,“對不起。”
高陽聳聳肩膀,“也沒什麼,我要是有你那樣的氣魄,何至於落到現在的地步。說的沒錯,錯就錯在我的膽子太小,沒長倭瓜那麼大。”
葉戎想起林依雪,就是一陣心疼,是自己的心在疼,“有必要把姓林的趕走。艾佳和她這麼親近,我們會有危機,說不準什麼時候她就會把艾佳拐跑。退一步想,如果她把這裏當作據點,你不想以後我長期在這落腳吧,名不正言不順的。”
高陽吧嗒吧嗒滋味,呸了一聲,“什麼話到你嘴裏就變味,是不是小時候發酵粉吃多了?別說你沒斷背那個意思,即使有也別找我。我看她拐跑艾佳的可能不大,人家誌不在此,拿我女兒當借口而已。不過說的是個問題,不能讓她常來。日久生情,備不住以後對艾佳有非分之想。你說...,伯父伯母怎麼不管,讓他們來說,效果會好一點。”
“你還指望他們?他們這輩子就一個兒子,估計把她當自己閨女,喜歡還來不及,哪裏舍得說。你看她一點也不見外,而且夜不歸宿,說出去影響多不好。”葉戎的口氣就像在說自家女兒,一點沒提林依雪為何不回去。
高陽點頭道,“就是,太沒有教養了。做人要有分寸,不能得寸進尺。她要是我閨女,非打得她屁股開花。”
“真舍得打?現在把艾佳給你抱過來。”
“我說的又不是艾佳,艾佳多聽話,多乖巧。哪像她,整天繃著臉。看那樣子,連笑都不會,估計是肌肉萎縮,麵部神經麻痹。”高陽和某人呆得時間長了,惡意加隨意的聯想功夫見長,背後詆毀人的口才也是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