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偉發覺自己像傻子一樣被人耍了,關於這一點的感覺他與張翱倒是難兄難弟。可是他卻不敢對此有所不滿,關其峰的突然出現讓他大感意外與壓力,隻能小心翼翼與這個強勢的男人周旋。人的名樹的影,關其峰幾十年闖下的名聲,就是用對手的血淚甚至生命來鋪墊的。不管外人如何看待,這個行業才是最講究適者生存的競爭機製與叢林法則,每一個掌控者都有其不可替代的存在方式——製定屬於自己的規則。雖然陳大偉很想硬氣的把張翱他們留下,對比即將付出的代價後,還是選擇默認讓他們離開。眼睜睜看著葉戎他們走後,陳大偉這才臉色陰沉的對關其峰道,“不知道關大老板來此有何見教?”
關其峰對陳大偉笑了笑,雖然表情很自然,還是讓陳大偉脖子後邊直冒涼氣,心底不由自主生氣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我們純粹是偶遇,我是來醫院看病的,正好在醫院門口碰到他。看在我的麵子上,這件事就這樣算了,雙方都有錯,何不各退一步。”
陳大偉沉吟了片刻,大哥被人打得差點生活不能自理,這口氣怎麼能夠從容咽下去。即使關其峰再強勢,這個世界也是要講規則的,無論黑白都有一套自己行事的規則。如果自己占盡道理,按照對方製定的規則辦事,關其峰是不能強行介入的,畢竟他還要在這個圈子裏混下去。想到這裏,陳大偉暗自鬆了口氣,“看來他們的來頭不小,竟然能夠驚動關老板親自來說情。可是關老板應該很清楚,這件事情的責任完全不在我周大哥的身上,我想周大哥的現狀關老板不會不知道吧。如果我們的情勢互換一下,關老板能夠咽下這口氣嗎。”
“你弄錯了一件事,我不是來給他們說情的,而是來看病的。你怎麼處理你們的衝突根本不關我的事,你聽不聽我的話更不關我的事。還有你記住一點,他們的事情我不會介入,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處理我都不會介入。有時候你親眼看到的並不一定都是真實的,我對你有個忠告,如果你想出手,盡量用法律許可的方式,不然你會後悔的。”言盡於此,關其峰徑自向診室走去。
“關老板,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關其峰頭也不回的道,“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有些事情和有些人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做到隻手遮天,我隻是還想多活幾年。”
陳大偉一臉陰沉的走出醫院大門,身後的小弟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他遷怒於自己。要說他一點不在意關其峰的警告是不可能的,因為關其峰始終在強調一件事,強調那幾個人的強勢。作為混在黑道的江湖人物,確實有很多忌諱與顧忌。如果葉戎他們真的有通天的本事,別說他陳大偉,縣委市委省委都不管用。既然他們有如此深厚的背景,為什麼周大哥還要主動去招惹對方,憑借周大哥的人脈不可能聽不到一點風聲。陳大偉暗自歎了口氣,事情的複雜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料,看來周大哥還有很多話沒有對他說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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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翱恨恨的看著葉戎,如果不是這小子躲在牆角不出來,自己怎麼會突然被人打了一個跟頭。他倒沒想過,如果葉戎不適時趕過來,他要考慮的就不僅僅是挨一下拳頭,而是如何在那種情況下脫身。憑借張翱那脆弱的體格,對上以後肯定會被對方拆成零件,賣到快餐店炸成骨肉相連。葉戎對張翱的眉目傳情視而不見,這點小問題還輪不到葉戎來對此操心,他有的是麻煩需要處理,哪裏管得到張翱的小心思。醫生給張翱擦了一身的紅藥水,整個人像從烤爐裏剛出鍋的烤鴨,隨後又開了些消炎止痛的藥,這才把他們打發出醫院。走出醫院的大門,張翱猛然想起自己是來陪著牟欣蘭看病的,忙亂中好像忘記給她抓藥了,於是試探性的對牟欣蘭問道,“你的病情怎麼樣了。”
經過一場驚嚇,牟欣蘭摸摸肚皮皺著眉頭道,“好像...好像有點餓了。”
張翱伸手拍拍腦門,隻當自己沒問過,這傷疤還沒好呢就忘了疼,既然你自己說沒事,再出問題可不怪我。張翱正想攔輛出租車回去,葉戎開著車在後邊趕過來,牟欣蘭毫不認生的坐上副駕駛。在油門的轟鳴聲中,張翱趕緊拋下自己的矜持搶到後排座位上,不然葉戎真的會把他扔在這裏。
回到家中時,天色已經泛白,貌似這個晚上並不是一場成功的夜遊記。打開門的眾人不由嚇了一跳,高陽正強睜著眼皮搖搖欲墜,而莫語杉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正惡狠狠的拍在高陽的頭上。啪的一聲脆響,高陽的頭歪向另一邊繼續磕頭,對於莫語杉的騷擾毫無知覺一般。
牟欣蘭呆了呆,忽然雙眼放光的衝過來道,“哇,莫姐姐,你在做什麼,玩SM扮禦姐嗎,帶上我好不好?”
莫語杉的臉被牟欣蘭說的有些發紅,畢竟她現在所做的事外人很難理解,所以在大家的眼裏未免有些怪異,隻能用轉移話題來化解眼前的尷尬。“嗯!欣蘭你回來了,快點把高陽打醒,千萬不要讓他睡著。”
牟欣蘭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湊過來道,“為什麼不能讓高陽睡著啊,他惹你不高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