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坐在她身旁,撫摸她的肩膀,不知為什麼突然想發起火來。但我還是壓下自己的憤怒安撫她,好讓她睡的更踏實一些。
不知過了多久,暮色從窗外蔓延了進來,我一直坐在她的身邊,於是輕輕搖晃她。
“姐,姐,起床了。”
她的眼睛慢慢睜開,不緊不慢的說:“我睡了多久。”
“三四個小時。”
她起身用手打理自己的頭發,“我是不是說夢話了。”
“有一點,後麵沒有再說。”
“那是因為有你在旁邊,我睡的更踏實了。”
“你怎麼知道。”
“我感覺到了。”她輕輕笑了一下。
我一邊強迫自己不再想她那些遭遇,一邊對她笑著,想把我的溫柔全部撒進她冰冷的心裏。
“走吧,我給冉冉打電話,晚上為你接風洗塵。”
她的眼神還是那麼無神,目光散漫。
“不去了,我不想出去。”
“走吧,出去散散心,你先去洗漱,打扮一下。”
“你嫌我邋遢。”說著她看了看自己身上。
“沒有,你平常出門不都是要打扮一下的嗎,這個流程我已經習慣了。”我笑著說。
她麵露怯色蹙著嘴角,“我討厭去人多的地方,隻想安安靜靜的待著。”
喜歡搖滾的她不喜歡熱鬧我是萬萬不相信的,可這時的她說出來我又那麼的相信,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一個人發生天翻覆地的變化呢?
任憑我怎樣的苦思冥想,也無法對其做出解釋,畢竟我沒經曆過。
我沒再勸他,於是說:“那你想吃什麼?我出去買。”
“隨便,別忘了買酒。”
“好,我買一點。”
夜裏九點多,房間好像靜的隻能聽見咀嚼食物的聲音,趙小億低著眼皮不緊不慢的吃著不說一句話,神情萎靡。
不知怎麼了,我很懷念和她鬥嘴,一次次敗下陣來的畫麵;很懷念時而大大咧咧,時而舉止沉穩、嫻雅的趙小億。
眼前的她看起來很遙遠,也很冷漠。
“明天我們出去散散心。”我打破沉默說。
“沒意思。”
“你還是少喝點。”
“又喝不死怕什麼。”
“打起精神,別那麼沮喪。”我特意露出溫柔的笑看著她說。
“無所謂了,該經曆的我都經曆了,不該經曆的我也經曆,我還有什麼可傷心的。”
她的笑裏帶著傷感。
我遲疑著不知該如何說下去。“最近你好好養身子,剩下的以後再琢磨。”
“對不起。”她突然喃喃的說,閉起了眼睛。
我凝視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有什麼對不起的,以後好好生活,把那些不好的忘掉重新開始。”
“我讓你失望了,我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她用哀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接著望向別處,她的視線好像延伸到了很深很深的地方,我根本無法跟隨她的視線。
“嗨!有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從頭再來,我就不信這一生都是磕磕絆絆的,否極泰來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