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力感充斥著我的全身,我變的狂躁起來,一遍遍拍打著桌子。我想大聲宣泄自己的無奈,可這個房子好像壓抑著我的情緒,釋放不出來,房子一片寂靜,隻有一個男孩抱膝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拿起電話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撥她的電話。
“喂,董煜,你有事嗎?”
我沒有說話,瞬間掛掉電話。
大概過了五六分鍾,門響了,響了幾次,我才艱難地站起,抹抹淚水去開房門。
“發生什麼事了?”一進門範梓沐焦急地問。
我沒有回答,轉身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著頭。
“怎麼了?”範梓沐坐在我身邊拍拍我的肩膀問,“董煜,你說啊,別嚇我。”
我抬頭看著桌上淩亂的紙張,範梓沐似乎明白了造成我這個樣子的原因,她起身走了過去,拿起桌上的信看了起來。
窗外吹進來一陣細風,吹去她手中信紙細碎的磨沙聲,帶來了片刻的寂靜。而我努力的控製自己,壓抑的,痛苦的,仿佛從周圍如洪水般湧入我的身體,越來越重,呼吸都有些困難。我深深朝天花板吐了口氣,那燈光都好像朦朧淺淡了,織出一副昏暗的悲哀。
範梓沐輕輕放下信紙,她緩緩坐在我的身旁,目光裏充滿了溫情,臉上卻是生硬而又機械的笑容,大概她也知道安慰的話,對此刻的我起不了任何作用。
“沒你想的那麼糟糕,想哭就哭吧。”她敞開肩膀,輕柔地對我說。
我搖搖頭,“沒事,我已經習慣了。”
“其實,我以前就想問你家裏的情況,沒想到......”
“沒什麼。”我低頭打斷了她。
範梓沐攏了攏我的肩,意味深長地說:“生活裏有各式各樣的痛苦,我們都要學會怎麼去麵對。我不希望你消沉下去,我更希望看到你的陽光,朝氣蓬勃那種充滿青春的樣子,董煜你知道嗎?我以前有很多朋友,自從來到這裏,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很孤獨。自從認識你......”她深深吸了口氣,自嘲地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雖然我們相差那麼幾歲。在我心裏,你是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而且是個善良,勇敢,又招人喜歡的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不希望看到你難過。”
“在......我......的眼裏,有時候你很憂鬱。我......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也想過......要問你,始終也沒有勇氣,因為......我不想過多幹預你的生活,畢竟你比我年輕,我不想......以我走過來的經驗,去......幹擾你。”範梓沐斷斷續續地說。
我轉頭,她淚眼朦朧地看著我。她流著淚,誠心誠意地說:“如果你覺得冷,我就是你的港灣。沒什麼大不了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著你。”
她的話,溫暖了我。目光裏有絲難言的情緒,或憐憫,或疼愛。我沒有說話,躲離了她的目光,低下頭,幾滴淚珠落在腳前的地麵上。
“董煜,我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你才能好受點,想哭就哭吧。”
我再也抑製不住自己,轉頭趴在她的肩上,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從眼窩傾瀉了下來。
時間過了很久,範梓沐和我都沒有說話,她隻是輕輕地抱住我。
“好了,謝謝你。”我離開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說。
“其實,你爸媽給你寫的信也沒什麼,他們隻是想讓你過的開心、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