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蹲下,恐懼地叫了一聲,“徐佳佳,這......這怎麼回事。”
這時,草坪前圍過來了不少同學,在低聲的嘀咕聲中我捕捉到一個聲音,送醫院啊。
“別怕,我送你去醫院。”
我戰栗的手正要穿過她脖頸準備抱起的時候,人群中衝出來一個男生,他喊了一聲,“千萬別動!人摔了不能動,要等醫生來。”
剛觸碰到她的皮膚,手像觸到電流般縮了回來,我朝人群嘶喊了一聲,“快打120啊!”
“沒......沒手機啊!”一個略顯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此時,我像熱鍋上的螞蟻手足無措,急的額頭溢出了細微的汗珠。
不能再耽擱了,我快速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徐佳佳身上,起身朝門衛室方向跑了過去。剛跑了一半,幹裂的空氣中傳來幾聲慌忙而急促的聲音,來了幾位老師。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刺入鼻腔,幽長的走廊盡頭是急診室,冰冷的器械碰撞聲夾雜著細小的忙碌聲。
“嘎吱”一聲,冰冷的白色大門打開了。我和兩位老師圍了上去,還沒等我們開口,那身穿白褂中年婦女問:“誰是家長?”
兩位老師相互對視了一下,“我們是她老師。”
“家長沒來嗎?”醫生緩緩摘下口罩問。
“醫生她什麼情況?要不要緊?傷到腦子了沒有?”我焦急而又緊張地問。
醫生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平淡地說:“沒多大事,輕微腦震蕩,腳踝骨裂。”
“她嘴角都流血了,你們可要仔細檢查啊。”我看著她說。
醫生的眼裏有一絲厭惡,冷冷道:“怎麼?你還不相信儀器啊。”她沒看我,轉頭看向旁邊的老師,完全不顧我的焦急之色,慢條斯理地做著本職工作,遞上一張賬單,“你們誰把費用先交了?”
兩位老師麵露為難之色,“我去吧,我是她家親戚。”我伸著手說。
聽我這麼一說,兩位老師臉上的表情舒展開了,像放下一樁心事一樣。
......
一直忙到夜裏九點鍾,取完了藥。我站在病床前,低頭看著睡中的徐佳佳。平心而論,徐佳佳長的十分漂亮。兩彎天然的黛眉微微蹙著,鼻梁秀氣挺立,嘴唇雖然失去了原有的紅潤,但豐盈的唇形,依然有著這個年紀女孩的嬌媚。
雖然現在還不了解徐佳佳從二樓摔下來的原因,但在我意識裏和二樓那兩個女生脫不了幹係。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冷酷、無情甚至很是殘忍。
睡中的徐佳佳忽然動了動身子,輕輕呻吟了一聲。我輕慢地拍了拍她的肩,想安撫她繼續睡下去,也許一覺醒來就沒那些傷痛了。
剛剛坐下,病房門輕輕一響,有人走了進來。看是白天的主治大夫,我站了起來。
醫生看了看床上的徐佳佳,轉頭小聲對我說:“你們運氣挺好的,今天剛騰出來這麼一個單間。”
相比前幾個小時,她的聲音溫和了許多。
我微笑著點點頭,“謝謝你。”
“她現在睡著了,你跟我出來一下。”說著她向我擺擺手。
我跟著她的身後,來到走廊盡頭的僻靜處。
醫生用平靜、和藹的眼神看著我,“她是你家親戚的孩子?她爸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