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龍峰那偏安一側的院落自從嚴老夫人走後,就成了朱嫣顏的起居住宅。此時嚴輝端坐在楓樹下,陪著興趣昂然的朱嫣顏下著象棋。兩人的棋藝很臭,朱嫣顏是初學象棋不久,嚴輝原本就差,所以現在兩人倒也殺的旗鼓相當。也是因為這象棋,兩人不再向之前那般冷淡。
這兩天,他們二人無所事事,整天做的不是下棋就是在山上遊玩。
朱嫣顏再下一枚棋子,抬頭不解的問道:“你是大頭領,怎麼可以這麼悠閑?不是應該布置防守,訓練手下嗎?”
嚴輝低頭看了眼朱嫣顏的影子,從影子的角度分析,此時已經是早上十點半了,暗歎時間難熬,口中無聊的回答道:“在森林中,弱小的野獸整天疲於奔命,而王者老虎卻從來都是悠閑多於忙碌。我身為大頭領,五嶺山這麼大,如果我事事親為,用不了兩年,我就會心血耗盡而亡。養精蓄銳對我來說才是關鍵。”
朱嫣顏愕然,隻覺他見解獨到另類,讓人感覺新奇。心有不甘,她又問道:“老虎也要捕食,你會不會出去捕食?”
嚴輝灑脫一笑,就要回答,突然眼前藍天掠過一抹異色。他心中一動,凝神望去,一片湛藍的天空悄然的蒙上一層十分輕淡暗黑。他馬上將手中的棋子放下,起身說道:“看來我要出去捕食去了。”
辭別朱嫣顏,走出院落,遠遠的向山下望去,隻見農田村落裏一股股濃煙衝天而起。心念電閃,他快步來到玉龍峰後一座小屋前,推門走了進去。
寂靜的小屋沒有窗戶,屋內光線隻有房門打開才能射入。光線雖然不多,但已經可以讓屋外的人看清屋中所有一切。這一切不僅包括那半人高的瓶子,還有那瓶子上方的人。
瓶子是一個半人高的大花瓶,下窄上寬,至瓶頸處又窄的不像話。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可以如花草般被栽在上麵。聽到開門聲,那花瓶上的人抬頭望了過來,麵容上看這人赫然就是楊謀。
幾天不見,楊謀滿頭烏黑的長發此時似冬天的枯草一般,映著房門射入的光亮,看到那一根根銀絲雜亂在黑發中,將黑發裝扮的淩亂不堪。
嚴輝在楊謀恐懼的目光中走上前來,一對虎目冷冷的望著這個殺父仇人,說道:“軍師,你應該奇怪今天我來的有點早了。”這幾日,每天嚴輝都會在傍晚時分前來用收縮手折磨楊謀。
望著嚴輝滿臉的寒意,楊謀神情怪異,即恐慌,又高興,還透著幾分自得。“奇怪?有什麼好奇怪的?嗬嗬。”他本是溫文爾雅的笑容,此時在慘白的麵容上竟然有著幾分猙獰。“如果你今天不來找我,我才奇怪呢。”
突然,嚴輝臉上的寒意盡退,點頭道:“果然是你設定的計謀,你這個計謀算計的又是什麼?”煙,意味著火。根據時間,山下村莊內的濃煙絕對不是炊煙。既然不是炊煙,那麼唯一剩下的解釋就是土匪在禍害村民。五嶺山在他的掌控之下,那正在打劫的土匪絕對不是他的人。對方敢來土匪門前打劫,自然有一定的原因。
楊謀微一錯愕,隨即讚歎道:“你果然聰明過人,這麼快就想到了這件事是一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