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升的太陽是如此嬌媚,柔和的光芒一道道灑向廣闊的大地。一片淡綠的嫩葉上,聚集一滴大大的露珠,光芒落在露珠上,立刻煥發七彩的絢麗。風兒輕過,嫩葉歡喜的晃了晃,立時露珠順著潤滑的葉片滴落下來,砸落在黑色衣衫上消失不見了。
這是一棵高大的榕樹,站在這裏可以遠遠的望見五嶺山的山口。遠處山口緩緩湧出一隊人,黑衣人連忙低下身子,將身形更加隱蔽的埋在繁茂的樹葉中。大略計算對方的人數,卻隻有兩百餘人。他心下微微高興,目光極力的望向那隊伍最前方。一個四人抬的滑杆,滑杆上坐著一個白衣黑發,雖然距離較遠看不清容貌,但那人的懶散愜意還是可以感覺的到。
在樹上黑衣人下來時,樹下草叢中突然翻出三個人圍了上來,同樣的黑衣。下來的人低聲快語道:“你們兩個回去告訴大頭領,就說目標已經下山了。”兩個人急忙鑽入灌叢,消失不見。他又對剩下一人道:“你在此處繼續監視,有情況馬上回去稟報,我去跟蹤他們,摸清他們要去的地點。”這人應答下來之後,他快步飛馳,瞬間消失在草叢中。
留下之人舒服的躺在樹梢,已經埋伏這麼兩天了,終於可以輕鬆一下,至於五嶺山的路口,他可不認為會有什麼情況,五嶺山的懦弱是眾土匪皆知的,並且五嶺山已經出兵了,還會有什麼情況。目光時不時的掃上山口一眼,其他時間都注視在眼前的嫩綠上。
悠閑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掃向山口的目光再也收不回來。猛然翻過身軀,他趴在那裏不能置信的望著遠方。那是長長的隊伍,隊形密集整齊,前後進退有度,這上千人絕對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出了山口,隊伍徑直開拔東北方向。緊緊的抱著樹幹,圓瞪雙目,驚訝的人半天沒有回神。
隊伍行進很快,半晌就已經遠去,樹上的人長吐一口氣,馬上下樹,他要回去稟報。“嘩啦!”突然樹下灌叢中湧出一群灰衣人,這人剛下樹就被圍在中間。
黑衣人愕然,但心中馬上升起恐慌,幹斥候的早晚有被敵人發覺的一天,且這一天也是他們生命結束的那一天。
一名灰衣藍帶的中年漢子排眾而出,不屑的看了看黑衣人,他笑道:“果然都在公子的意料之中,給我把他抓起來。”
麥田似綠色地毯一般勻稱的鋪設在地上,一塊連著一塊隻鋪至天邊幾座大山腳下。綠色地毯上稀疏的散落幾個毛球,卻是農家居舍栽種的樹木,此時前方樹木間不斷泛起濃濃的黑煙。映著湛藍的天空,這越升越高的黑煙十分紮眼。
嚴輝帶著二百多人進了村莊,隻看到處處是殘垣斷壁,地上橫著一具具屍體。見到一名孩童被挑出腸子掛在樹梢上,嚴輝麵容黑沉沉的暗了下來。
“稟報公子,全村上下四百餘口沒有一個留下。這夥土匪可真夠心狠的,咱們連續經過四個村莊,沒有一個不被他們屠戮一空。”王五滿臉悲憤的說道。
站在死屍,嚴輝輕輕的撥動母親留給他的那串念珠,口中默念佛號,念叨有聲道:“他欺負你,你便欺負他。他殺人,自然會有人殺他。善有善報,惡必有惡報。”心中的殺機愈發盈盛了。
頓了片刻,他轉視王五,冷聲道:“召集所有人,我們要馬上離開。已經錯過了時間差,小建應該到達預定的地點,我們現在可以趕過去了。順便留十幾個人,把這些村民給埋了。”
王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