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醫生,輕輕怎麼了,她會不會出事啊”
年美玉著急的看著醫生。
醫生沒有回答她的話,因為他也不知道。
似乎是周圍的聲音吵到了病床上的人,她睫毛輕顫,睜開了雙眼。
“輕輕你終於醒了”
年美玉激動的流下了眼淚。
“病人需要安靜的休息,飲食清淡些”
“身體沒什麼狀況,一周左右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檢查完黎清,叮囑之後,離開了病房。
“您能告訴我,我是誰嗎?”
她緩緩開口,聲音是久未開口的嘶啞和虛弱。
“你是宋輕,我是你的媽媽年美玉”
年美玉握著黎清的手,疲憊的雙眼是止不住的擔憂。
“媽”
宋輕朝著年美玉輕輕笑了笑,小聲開口。
“輕輕,你剛醒肯定餓了,你想吃些什麼,跟媽說,媽去給你買”
年美玉看著顏輕憔悴蒼白的小臉,眼裏溢滿了心疼。
“粥”
「我想喝粥」
“好,媽這就去買,輕輕你乖乖的別亂走啊”
年美玉鬆開手,朝著門口走去也不忘叮囑宋輕,生怕她磕著碰著了。
宋輕朝著年美玉點頭,看著她消失在病房門口。
轉頭看向窗外,一朵小雛菊開得招搖。
宋輕翻身下床,緩慢走到窗邊,輕輕觸碰它的花瓣。
“長得真好”
宋輕低微的聲音似乎喃喃自語。
“宋輕,你醒了?”
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黎清被抱到了床上。
黎清的雙手摟著男生的脖頸,怔怔的看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少年。
雙眉烏黑彎彎似被染上墨汁的弦月,眼眸清明澄澈似山澗一汪清泉池水,好似隱沒山林裏的青竹墨客。
“怎麼?看傻了?”
他輕輕一點宋輕的鼻子,嘴角的笑如水柔和。
“你是誰?”
宋輕疑惑的看著麵前穿著白體恤的少年。
“我是年鬱南,你的舅舅”
年鬱南一怔,輕笑著回答了宋輕的問題。
“你看起來好小”
宋輕微微蹙眉,不由自主的開口。
“下次記得穿鞋,會著涼的”
年鬱南將宋輕放下,握住她的腳腕,用擰幹的毛巾小心擦拭她沾染灰塵的腳底。
年鬱南的手很滾燙,似乎要將她的腳腕灼燒殆盡。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宋輕眉頭加深,小幅度的踢了一下年鬱南,輕輕柔柔的,就像她的名字。
“我出生的比較晚,恰好和你同一天”
年鬱南沒有生氣,他已經習慣了照顧這個和他一般大的侄女。
“哦”
宋輕晃悠著雙腿,似乎很無聊。
“你不問問什麼嗎”
年鬱南起身,奇怪的看著宋輕。
正常來說,失憶的人不是都會想要知道自己的過往嗎?
“沒興趣”
宋輕抖了一下肩膀,似乎有些冷。
年鬱南走到窗邊,將窗戶鎖上,病房似乎溫暖了一些。
“小南,你來了啊,輕輕醒了”
年美玉提著買好的粥走進病房,看見了站在窗邊的年鬱南。
“我看見了”
年鬱南走到病床旁,此時的黎清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沒有剛才晃悠的樣子。
“輕輕你剛才沒下來吧,你才剛醒,要多躺躺”
年美玉打開蓋子,嘴裏不停的念叨。
宋輕沒說話,年鬱南則是用帶笑的眼睛揶揄的看著她。
「不準說」
宋輕朝著年鬱南做口型,清秀的眼睛倒映著年鬱南的身影。
年鬱南微微一愣,宋輕好像變得鮮活了。
「不會」
年鬱南回神,俯視著宋輕,嘴唇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