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改變的命運
2013年2月8日,除夕,每個人都是歸家心切。
S市在這個午後,飄起了細細的雪花
“等一等!等一等!”一個腳踩高跟筒靴、身穿格子尼大衣的女子,一邊大聲叫喊著,一邊賣力奔跑著。
她是在追著那輛已經啟動的公交車。可是顯然的,公交司機沒有聽到這較弱的呼喚。
可是女子顯然不打算放棄,前方的路口是紅燈,也許能趕上車也說不定。
“啊——!”女子腳底一滑,身子便失去了重心,向後重重倒去。
忽然,“小心!”某個路人大聲喉叫。
“吱——!”“嘭——!”
“有人被撞了!”
不知道哪個中年婦女尖叫,原本有些冷清的小馬路上,啥時喧鬧起來。
“120!120!這裏有人被車撞了!”
倒在地上的女子,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散架了,頭很疼,有種黏膩的液體,與天空飄落的雪花,一起模糊了她的視線。
“痛……”隻有嘴裏發出了破碎的呻吟,“媽媽……”
“啊——!呼呼——!”
1986年2月8日的午後,韓國漢城。
某家醫院的某個產房內,一名40多歲的女子正在聲嘶力竭的生產中。她身邊的護士,有的為她擦汗,有的關注著儀器上的心跳與血壓。
婦產科醫生滿頭是汗,卻仍舊鼓勵著她,“尹女士,加油!已經看到頭了!”
產房門外,一名40多歲的男子,焦急的在門外徘徊,不時的,自言自語著。
“怎麼還沒生出來!都怪我!智淑……”
而男子的一邊,一個12歲的男孩正無措的站在一邊,麵孔上是不解,與恐慌。
明明說好,他就快有一個和他一起玩耍的弟弟或妹妹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哇!哇!”一陣陣嬰兒的啼哭聲忽然響起。
產房的門打開一道縫,剛才那位醫生,解下臉上的口罩,“尹智淑的先生!”
“是!我是!”韓正載非常焦急。
“恭喜!一位千金!”
“謝謝!謝謝!”剛才還一臉正色的男子,此時臉上全是笑意。
“俊熙!你有妹妹了!你有妹妹了!智淑啊!謝謝你”
大聲的歡叫,不足以宣泄男子的喜悅。
即使在需要安靜的醫院,周邊的人們也體諒了他的無禮。沒有什麼比新的生命更歡愉的喜事了!
1998年2月8日,韓善妍坐在窗前的寫字台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神卻是空洞渙散著。
12年了,以韓善妍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已經12年了。
父親,韓正載,55歲,是一名普通的公務員,雖然已經是幹部,但絕對不是呼風喚雨的政治家。
母親,尹智淑,55歲,是父親的青梅竹馬,典型的韓國家庭主婦,在家相夫教子。
哥哥,韓俊熙,24歲,比自己大一輪的音樂係大學生。
韓善妍,也就是她目前的名字,是家中的晚來女,自是萬千寵愛於一身。
沒有重生的喜悅,沒有穿越的歡快,留下的隻是些許的遺憾與懷念。
盡管她已經盡可能的適應新身份,新名字,新語言……
但是有的時候,她還是會不習慣。
以中國人的身份生活了27年的她,為什麼一夜之間成為了“外國人”?
車禍時的疼痛,似乎還曆曆在目,眼淚似乎還掛在眼角,心中唯一的掛念就是在家中等待自己的父母,他們在準備年夜飯吧?他們……
轉眼間那種疼痛就變成了擠壓感,讓她呼吸不能。接著似乎有2股力量,正牽扯著她的身軀,把她帶離那種困境。
睜不開眼睛,想讓人幫助自己,發出的卻是嬰兒的啼哭。瞬時恐懼與疲倦把自己淹沒……
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眼前的男女,麵孔是那麼陌生,讓她那麼不知所措,心中隻有恐懼與抵觸。
但是慈祥的麵孔,與散發著暖意與愛意的眼神,讓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 !
!(我們善妍!真可愛!)”韓正載一臉為人父的愉悅。
“
!(那當然!)”尹智淑驕傲的讚同道。
陌生的語言,讓小韓善妍更加恐懼。如果不是“前世”因為追星,看了韓劇,又學了幾天韓語,恐怕……
好吧,她已經承認,那個自己已經是過去式了。
隻是,為什麼她依舊是1986年出生的B型血水瓶女?就不能讓她晚出生個幾年,做一回90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