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康帝想說點什麼,老王叔腰又往下彎了幾分。
“還請聖人應允!”
名為懇請,實則是在給上麵的鴻康帝壓力。
老王叔為了聖人的安危、拖著年邁的身體代替他去謁陵,一再奏請,聖人怎好拂他的意?
“如此,便有勞清王了。”
“謝聖人!”
退朝之後,張明淨和楊駿兩人來到杜晚楓身旁,與他一起離開皇宮。
“老王叔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他是想在這謁陵大典上做點什麼嗎?既然要做什麼,為什麼又主動提出要代替聖人出席呢?”
楊駿想不通。
張明淨則道:“原定謁陵的日期是本月十九,提前到十二日,應該是他們的行動迫在眉睫,擔心遲則生變。”
杜晚楓也點點頭,“我們這段時間的動作給了他們不小的壓力,對手已經急了。但越是此刻,我們越是不能大意。”
“如果不搞清楚他們打算在謁陵之日做些什麼,就會非常被動。”
“欸從薛景韞那裏,能不能問出來一點東西?”楊駿自然而然想到了他。
“怕是很難。”張明淨昨日從周施為那裏回來,周施為將人抓住後,根本就沒著急審理。
將他暫時收押在府尹衙門,好吃好喝的伺候著,說是等他自己想明白了主動交代。
杜晚楓看出張明淨對此事有些不悅,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兄,周施為辦案有一套自己的方法,旁人可能起初不理解,但後麵就會發現他自有深意。”
“我明白,我並沒有要怪罪周施為的意思。”張明淨注視著杜晚楓說。
周施為辦案之能天下皆知,又是出了名的剛直不阿,張明淨還是信得過他的。
而且他是杜晚楓發掘的人,這個案子他之所以這樣處理,可能是杜晚楓授意?他們還有些別的安排?
正因為想到了這些,張明淨昨日哪怕心有不滿,也沒多說什麼,先行回府了。
“那就好。”杜晚楓放心了。
他們張兄在這方麵有點死腦筋,杜晚楓還真擔心他一個不高興,在聖人麵前參周施為一本。
“有關於老王叔他們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你那邊是不是知道點什麼?”張明淨問杜晚楓。
“還在調查當中,不過張兄放心,不管他們要做什麼,我都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其實,他們不管做什麼,我們都可以搶在他們之前動手。就憑我們如今掌握的東西,可以跟他們攤牌了。”
譬如揭露牧城王的真實身份。
身份一旦敗露,他們的謀劃就進行不下去了。
楊駿認為這是最妥當的做法。
可杜晚楓不同意。
“能抓住牧城王和一些大魚自然好,可那些小魚也不能任由他們在大閩朝徹底生根。”
這些人的存在,就像是惡心的螞蝗。
他們藏在暗處,吸食著大閩朝的血液。要動牧城王簡單,可動了他之後呢?
那些螞蝗全都躲進了泥土裏,而且輕易不會再現身了。
他們是阻止了對方一次行動,可卻給大閩朝留下了無窮後患,以後都寢食難安。
杜晚楓要做的,是將他們都清掃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