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外虛空,絕氣之地。
十靈圍作一圈。
“奇子,今隻差你尚未脫去妖身。”
林笑虛指道。
複容奇恭禮道:“請教師伯,奇何以得脫?”
林笑道:“今後已不必喚我師伯,個中緣由可向你師姐探詢。”
“脫身之前,且先問你,可願同往大道央域?”
遂又與他一一剖述其中要害。
複容奇聽後,毫不遲疑道:“自與大家共進退。”
林笑點頭道:“我知你不會棄下同門不顧,已料你會作此答複。然,我仍要額外提醒你一點,據我推算,此去你必與你師姐師妹落不到一處,需經好一番劫難,才可能與你師姐會首。”
“過程中旦有不慎,再難與我等相見。”
“縱使如此,也願同去嗎?”
複容奇凜然道:“但有所需,豈容顧慮個人得失。奇義不容辭!”
林笑見他心意已決,便不再與他多說,轉而對丹芽道:“方才你也聽見了,此行本與你無關,大可不必犯險,反倒有兩個更好去處。”
“一是繼續留在此界,凝煉真靈,待我們回轉時,再接你同回靈界。”
“二是送你前往穀老所在,隨老前輩一起修行,功滿便能憑己重返靈界。”
“你意下如何?”
丹芽略作遲疑,道:“大家都敢去,我才不要退縮。況且欠你的人情還沒還完,更不想半途而廢。”
“我要與大家一同前往。”
她卻不知,若選擇留下,便等不到眾人回來接她。
林笑點頭道:“你既已決定,我便也與你說些提要。”
“我等幾人裏,屬你最有可能先與白兄碰上。”
“到時你也不必急切,隻需顧好自己,耐心等著,偶爾留意一下白兄去向便可。”
“之後自有人與你彙合一處,相作照應。”
丹芽見他說得玄乎,卻又似十分篤定,便點頭應下。
林笑始道:“如此,我等就此啟程,諸位可有異議?”
風舞幽華道:“你既給他們做了提點,何不提點個遍?”
林笑微笑道:“你們自有各自緣法,何須我多舌。”
風舞幽華隻得作罷。
林笑又與複容奇道:“奇子,你且釋放一道光柱,掃照虛際。”
複容奇提掌攢元,往前一推,即放出一道井口粗白熾光柱。
林笑忙道:“大了,小點。”
複容奇隨濃縮光柱,約至手臂粗,林笑才喝止。
隨後調向探照遠際漆黑深處。
掃照間,光柱時短時長。
林笑遂問:“你可知,為何探光時遠時近,見之長短有別?”
複容奇稍作沉思,道:“虛海中,塵埃散落不勻,疏密有異,故顯不同。”
林笑又問:“虛空海無氣無風,其中殘渣何以形成這般差異?”
複容奇思之不解,求教道:“還請……師伯指點。”
林笑道:“我等目可見光,皆因光反照入瞳。探光顯長遠處,可推知那處朝向虛空塵埃較為聚集。”
“若塵埃稀少,無物反光,則光一去不返,我等見之,則覺探光所及較近。”
“是故你所言不錯,確為塵埃疏密有別所致不同。”
他先予以肯定,才往下道:“而我等此行前往大道央域,無星圖可循,無星標可指,茫茫無際中,可依照的,便隻有這些塵埃。”
“大道引萬靈,萬靈聚引萬物,萬物聚引塵埃。”
“故而,我需要你根據虛空塵埃,尋定大道央域所處方位。”
“確定方位後,則需你朝準所在,舍身一擊,打開一條穿越通道,我等方能沿道前往。”
“我等能否順利抵達,你尤為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