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和神情都十分認真。
而且,她也的確就是這麼想的,她這半生,如果可以重新來過,她最後悔的事,大概就是那天去了那家酒吧。
如果不去,就不會以那麼刺激的方式發現霍士誠出軌了樊敏,也不會傷心到自己居然想找個牛郎放縱一晚上,更不會遇見項浩然,然後被他給帶到了項容錚的床上。
所有的錯誤都是在那一天,她為什麼要去酒吧呢?
可是如果不去酒吧,大概,她會繼續被霍士誠欺騙,然後跟他領了結婚證,也不知道會繼續被他騙到什麼時候。
好像,當初的每一個選擇,都指引她走向了一個特定的方向,最終萬劫不複。
而她這樣認真的語氣和表情,都讓項容錚心裏有種鈍重的疼痛。
這疼痛不尖銳,他也很清楚,所有的怨恨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如果重來一次,他依然隻能這樣做,他並不後悔。
可是依然會痛,看到她此時眼裏的傷心絕望,想到她裹著厚重的羽絨服跪在地上哭著親吻泥土的樣子,他的眼睛裏也沾染了一絲水汽。
但他很快就轉過了臉,看向別處了。
沈鷗再看他的時候,他的眼裏毫無波瀾,又好像真的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沈鷗不想再看他,隻得跟秦天去說話。
項容錚本來也是假裝隻是過來找秦天的,所以也並沒有說什麼話,隻在旁邊坐著,偶爾才插那麼一兩句而已。
秦天和沈佑安的談話已經基本結束,本來沈佑安還要留他們吃午飯的,但是秦天和項容錚兩個人似乎還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談,也就提前告辭了。
起身的時候,項容錚忽然問道:“不好意思,沈小姐,請問你家洗手間在哪兒?”
沈家的房子大,洗手間在離客廳比較遠的地方。沈鷗隻得麵無表情地給他指了個位置,“從這個走廊過去,右拐,然後往裏走就是了……”
項容錚微笑著聽著,又飛快地看了一眼沈佑安,帶著幾分茫然。
沈佑安看不下去了,說道:“小鷗,你帶他去吧。”
沈鷗不情願地“哦”了一聲,隻得低著頭,走在前麵。
項容錚詭計得逞,臉上帶上了一點愉快的笑意。
沈鷗走到走廊的盡頭,拐了一下,然後指了指前麵,“那個白色的門就是了,你自己去吧。”
她轉身就要走,項容錚卻在背後問道:“哪裏?”
沈鷗氣衝衝地又往前走了幾步,指著盡頭白色的洗手間的門,“你瞎嗎,這裏就隻有一扇白色的門……”
哪知道她的手都還沒來得及收回去,項容錚忽然一個轉身,直接一把攬住了她的腰,抵在了洗手間旁邊的牆上,俯身就吻了下來。
無數個日夜朝思暮想的人,這一刻就在他懷裏。他在那個瞬間幾乎不能控製自己的感情,她身上依然是熟悉的氣息,是他日日夜夜都在想念的樣子。
顧不上會被人發現,也顧不上會被她拒絕和抵抗,他貪婪地吮她柔軟而甜蜜的嘴唇,渾身血液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