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長雷龍清點了已方損失後,跑到二排長麵前報告道:“二排長,一班戰士重傷兩人,輕傷兩人,二班班長輕傷,戰士輕傷三人,算上我們三班李衛被蹭掉一塊皮,共計負傷九人,無人犧牲,步槍共計損壞兩支,手榴彈和子彈消耗過半,其餘無損傷。”
在戰前原本以為能夠拖住敵人就已是完成任務,哪知道有兩門大炮撐腰,幾乎讓二排的戰士們戰鬥力超常發揮,此消彼長之下,雖說人多勢眾的日本鬼子和偽軍卻被打了個措手不防。大部分士兵由老紅軍組成的二排,在兩門九二式步兵炮的完美配合下,幾乎以輕微損失的代價順利擊潰了來敵,敵人僅剩的一門六零式擲彈更是一炮未發就被二班長用輕機槍幹脆利落的撩倒了炮手。
“二排長,俘虜怎麼辦?!”二排的指導員指揮著戰士們清場,在遠處喊道。
“這個?!”二排長犯起了難,他們這次是打牽引戰,不是打殲滅戰,這個局麵讓他有些意料之外。
“八嘎!”一個伏在屍堆裏的日本士兵滿身血汙的舉著槍猛地蹦了出來,撲向離他最近的八路軍戰士,臉上的猙獰氣息離那名戰士越來越近,突然身子一震,翻起了白眼,軟軟地撲倒在地上,後腦門子上插著一支閃亮的星塵梭,隻餘出半截刃身露在軍帽外麵,而自始至終,李衛的目光都沒有正眼瞧過來,他隻是右手搭在腰間的鏢盒上又扣出一支星塵梭。
李衛突然從屍體堆裏拖出一個裝死的偽軍,衝著他吼道:“媽的,還敢裝死,老子捅死你,****的到那邊集合去,不然就幹掉你!”對於漢奸,李衛絲毫不客氣將槍口上的軍刺緊緊地頂在那名被嚇得渾身發抖的偽軍脖子上。
也許是看到地些已經被歸攏的偽軍俘虜們驚駭欲絕的眼神,李衛仍是意猶未盡地衝著他們吼道:“看什麼看?!沒見過這麼帥的帥哥啊,雙手抱頭,蹲下!閉上眼睛,唱國歌,呸呸呸,唱什麼國歌,這會兒還沒國歌呢。”李衛發現口誤,聲音立時小了起來,但又馬上衝著周圍喊了起來:“還在裝死的,馬上站起來,不然一人補一刺刀。”
也許是被李衛的惡形惡狀嚇壞了,戰場上又有三四個還在裝死的偽軍馬上爬起來,喊著:“老總,饒命啊,饒命啊!”
李衛沒好氣的指了指,“老實點兒!放下武器,都蹲那兒去,不準說話,不然被一槍蹦了,到時別怪我!”被他這麼一嚇,果然有一些在裝死的偽軍都嚇得跑過來投降。
腳踩到一個日本傷兵的身上,李衛不屑的眼神對上了這個依然不甘心的傷兵。
這個日本傷兵喉嚨間發出嗬嗬之聲,仍想爬起來,卻被一支格鬥刺捅入了心髒,傷兵的身體立時僵硬了,隨著眼神中漸漸失去僅剩的生命光澤,日本傷兵胸前血如泉湧,格鬥刺拔出,卻未帶上半滴血珠。
看到這一幕的二排長道:“嗯,偽軍收攏,能帶走的帶走,不能帶走的包紮一下,扔這兒,鬼子嘛!執行戰場紀律,等會兒回去就報告未發現日本鬼子傷員俘虜。”他的目光和二排指導員對了一對,雙方立時知道了對方的心意。
徹底消滅敵人是最大的戰場紀律。
在抗日戰爭初期和中期,八路軍把捕獲的日軍俘虜一向都是很稀少的原因除了日本鬼子拚死頑抗外,八路軍的戰場紀律的貫徹執行也是重要影響因素。
二排的戰士們很認真的執行著這一紀律,隻要是戰場上躺著的,除了是偽軍的,一率在要害上補一刺刀,對敵人善良就是對自己殘忍,這一血的教訓在平型關和娘子關戰役中就得到了充分體現,當時幾乎相當一部分的八路軍士兵在清掃戰場時傷亡在日寇傷員手裏。
清理了戰場,收集了武器彈藥後,二排叫回了遊擊隊的戰士們,押著偽軍俘虜,護送兩門九二式步兵炮迅速撤離戰場。
“衛哥?!你的傷怎麼樣?”聽說李衛負傷,鄭同福連忙趕過來看。
“沒事兒,不小心讓鬼子的子彈蹭掉一塊皮,戰場上常有的事兒,連輕傷都不算,上了藥就好。”李衛露著左胳膊讓戰友做傷口清理,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戰鬥結束後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負傷時,傷口早都麻木了,胳膊上一條長長的血溝讓人看得觸目驚心,但幸好沒有真正傷到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