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之前部分群眾的暴動,絕大部分群眾都被日偽軍攔截在城內,未能及時逃脫,小野二雄沒有把逃出城外的近一百多名群眾放在心上,隻要大多數群眾在他的手上,就不怕八路軍硬來,他讓手下的士兵對那些群眾,嚴加看管,而且下令部下不準給那些群眾供應食物和水,加緊拷打和刑訊,爭取盡快將八路軍的情報挖出來。
日偽軍的嚴防死守,給十二區隊暗中解救帶來了極大的難度,這讓王保不敢輕舉妄動,兩萬多群眾平均分到十二區隊每個戰士頭上,每個戰士幾乎都要帶出至少四十名群眾,還要麵對近四倍於己的敵人,這對於十二區隊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是坐視群眾受到折磨又不行,隻能先行發報給十一分區司令部,請求上級的支援。
為了不驚動敵人,十二區隊隻能壓抑著憤怒,在城外隱蔽,等待著時機。
“媽媽!~我餓!~”七歲的女童眼巴巴的望向媽媽,一日一夜,水米未盡,還受到驚嚇,女童餓地身子直發虛。
她和媽媽跟著村裏的大叔大伯,走了很遠的路來到城裏,沒有看到日本人說的大戲,反而看到了一幕極度恐怖的殺戮。
“囡囡!~乖!~很快就有吃的了。”女人安撫著女童,望了望不遠處不斷巡回的日軍,卻無可奈何的低下頭去,日本人的刺刀可不會跟她道理,幾乎所有人身上帶得的一些吃得都被搜了去,至少現在日本人都沒有半點想給他們一點食物的意思。
女童很懂事的依在媽媽懷裏,眼淚珠兒撲撲落下來,顯然饑餓難耐。
“王家媳婦,囡囡是不是餓了!~”邊上伸過一隻粗糙的大手在女童頭上輕輕地撫了撫。
“叔!囡囡不是餓!”女童看到是同村的二叔,輕輕地搖了搖頭。
“等叔給囡囡弄吃得去!”二叔和藹地看著女童。
“二叔!還是別!~日本人凶著呢!”囡囡的媽媽顯然不同意這樣冒險的行為。
“他們是人,咱們就不是人?!王家媳婦,你別怕,日本人要殺咱們早動手了,我找幾個人,一起向他們要吃的東西去。”二叔也對日本人不提供吃的這種惡劣行為相當憤慨,把他們困在這裏沒水沒糧,根本想餓死他們。
二叔小聲地叫著村裏的小夥子,找了幾個膽子大些的,走向那些看押他們的日本兵,所有的人的目光立時都緊盯著這幾個人卑躬屈膝討要食物,卻沒想到還沒等靠近,就被日本兵刺刀指著,不論那幾個人如何懇求,日本士兵甚至連聽一下的念頭都沒有,喝罵著:“八嘎!~退回去!回去!”
那個囡囡的二叔和幾個村民顯得極為憤怒,日本人根本不把他們這些村民們的死活放在心上,雙方立時發生爭執,日本兵看那幾個村民聲音越來越激憤,怪叫一聲,刺刀直刺,一個村民慘叫著捂著肚子倒在地上。
邊上的幾個日本兵也立刻衝過來,拳打腳踢,槍托砸,將囡囡二叔和幾個村民也當場砸翻在地,日本人的行為大大激怒了村民,好多村民從地上站了起來,群情激憤,不少年輕人還向那些日本人擠過去,場內聲音噪雜起來,不甘的罵聲此起彼伏。
呯!~~~~~~~~~~~~
一聲槍響,那些想擠過來的年輕人立刻刹住了腳步,全場村民們鴉雀無聲,噤若寒蟬,被打傷的囡囡二叔和那幾個一共討要食物的村民被其他村民拖了回來,那名不幸被日本兵捅了一刺刀的村民如同大蝦一般躬在地上不時的抽搐著,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住那些日本兵,恨不得要吃了他們一般,卻是痛苦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手指深深的摳進泥土中,鮮血浸濕了衣服,漫延到地上擴散開來,漸漸氣息全無。
附近的村民眼中都露出悲哀的神色,日本人的冷血無情,徹底讓他們絕望。
過了一會兒,也許是之前的槍聲,一個特務走進關押這些群眾的大院子,拿了個鐵皮大話筒,幹笑幾聲,大笑道:“各位鄉親們?!餓了吧!皇軍是仁慈的,所以帶來了吃的,來,拿上來。”他手一揮,幾名偽軍抬著幾張大桌子架在他的身旁,又有幾名偽軍抬上幾隻筐,筐內都是熱氣騰騰的白麵饅頭,食物的清香立刻四溢開來。
饑餓已求的群眾們看到饅頭,立刻騷動起來,不論是躺著,蹲著還是坐著,全部都站起身來,向饅頭個方向湧去,伸長了脖子,死盯著那些白麵饅頭,口水,不可抑止地在嘴裏打著轉,幾個楞小子拚命地抹著口水,肚裏空城計唱了極久,食物的誘惑是無可抵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