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時候,宋玉的家裏人在iPad另一頭,幾人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吃完了年夜飯。
他們家裏還多了兩個,暫且算是兩個。
“他們為什麼能這麼快?”
沈禦這話說得不算小聲,平板另一頭的人悉數都聽見了。
宋玉在背著人的地方,朝沈禦無聲動作:“你—不—行!”
“凡事多找找自己的原因,嫉妒會使你麵目全非的。”
沈禦:不行?他不行?
他一晚上能讓宋玉暈過去那麼多次,他不行?
沈禦這人,專吃激將法:“宋玉,你,死定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平板另一頭的宋停撂筷子發出咆哮:“你威脅誰呢?”
“誰讓你這麼跟我弟弟說話的,沈禦?”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給我等著,我明天就到你那兒去,親手把你送進去關起來。”
“你還敢凶我弟弟!”
狐假虎威宋玉:“你敢凶我?”
就差叉腰頤指氣使了。
“你要是嫌我弟弟礙眼,你就把他放回來,林皎雖然是omega,可我們宋家也算認定了這個女婿……”
扒拉扒拉一大堆,最後還有一句:“不稀罕你喜歡,我弟弟有的是人喜歡。”
宋玉:“……”
最近這些天,宋停的脾氣算是暴躁到了極點。
沒什麼原因,就是他的小白菜,被他最不喜歡的那頭豬,給拱了。
沈禦被一頓劈頭蓋臉的責罵,也沒有掛斷電話和調小音量,甚至沒有出聲打斷和不耐煩的做其他的事兒,而是就這樣由著宋停罵。
隻等宋停說完之後,沈禦才開口:“沒有不喜歡,很喜歡,爭取明年讓你們也是。”
這句話,又惹惱了電話那頭的人,宋停發出了尖銳的爆鳴,沈禦又開始充耳不聞,卻聽教的模樣了。
宋玉:可憐呐,孬啊,大舅哥還是厲害呀!
午夜十二點,新年的鍾聲敲響,宋玉在窗前,看著朦朧縈繞的白霧,看著漫天的煙火閃爍又消弭,感慨這一瞬間的良辰美景。
“老婆,來幫我擦下藥。”
沈禦上次手臂上的傷還沒好完全,裂了好幾次了,宋玉沒好氣的轉頭懟人:“你自己沒長手嗎?”
說是這麼說,但還是朝著沈禦走去。
看著那已經結疤又裂開的傷口,宋玉又止不住念叨:“都是因為你放縱過度,不然這傷早就好了。”
沈禦:“哦,一定要。”
宋玉:“……”
一個把澀澀看得比命還重的男人。
一拳砸在沈禦另外一隻手的胳膊處:“那你去死吧。”
宋玉靈氣的翻了翻眼瞼,又朝著沈禦冷哼哼。
早知道沈禦是個假正經的男人了。
沈禦:“不想死。”
窗外爆竹喧天,室內卻安靜如雞,越是這種時候,宋玉越覺得孤獨惆悵。
到底什麼時候能完成任務啊,人就跟漂泊無依的小舟一樣,又像是任由風吹雨打的浮萍,一直飄忽不定。
他想回到自己本來的世界裏,即使那個世界裏,沒有像沈禦這樣的人熱烈的喜歡他,同他訴說愛意,但他至少踏實。
沈禦見宋玉興致不佳,想來是想家了,抬手捏了捏宋玉軟嘟嘟臉蛋肉:“怎麼了?想家了?”
宋玉懨懨的,沒精打采:“算是吧。我想回到,我一個人的家。”
“一個人的家?”沈禦稀裏糊塗的,但也知道宋小少爺emo了。
宋玉喜歡趴著,這會兒趴在床上,手指微蜷,耷拉著漂亮的眉眼,身上還穿著喜慶的鑲嵌了紅絲絨,脖子上還掛了小鈴鐺,加之絕色的容顏,真跟瓷娃娃一樣,還是個睫毛精。
沈禦就趴在宋玉麵朝的那一邊躺下。
“我的家就是你永遠的家。”
宋玉嘟囔著:“才不是。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沈禦的眼神貪婪的將宋玉的模樣盡收眼底,他有一種預感,預感宋玉的流逝。
他慢慢挪動靠近,潛行,最終停在了離宋玉唇角咫尺之處。
“你不說我怎麼明白?你一個人的家,那你是想要我走嗎?我以後不時時刻刻把你圈禁囚籠中了,行嗎?”
沈禦這次情緒倒是很穩定,吐露一番真情實意:“我也害怕,你哥說你討人喜歡,我有危機感。”
“我總感覺,你不會屬於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