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皇伯父如果肯相助,我已從各地召集了數萬義士,共同清剿叛軍!”
“我楚家軍從來都不是叛軍。”楚雋站出來說道。
他義憤填膺地反駁道:“楚家軍從未做過叛國之事,相反,我們耗盡數萬將士的性命和數百萬金銀,守住了都城,打退了強敵。
如果我們是叛軍,我們大可以在突厥軍破城後再來,屆時,還有誰會指著我們的鼻子罵我們是叛軍?
從南到北,我兄長所過之處,剿匪、安民、重建官府,哪一件是錯的?
這本該是朝廷的責任,可是這幾年司馬家都為大梁做了什麼?為你們的子民做了什麼?
如果不是我們楚家,大梁早就亡了!”
這句話如當頭棒喝,打在所有皇室宗親的臉上。
“放肆!楚家也是大梁子民,為守衛大梁出力難道不應該嗎?難道自古保家衛國的武將都要謀奪大位才肯盡力?”
“就是,這是你們應該做的,別忘了,你們也是大梁的子民,楚家的小報上曾寫過一句話: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本王覺得很有道理。”
楚晏將楚雋拉到身後,站到司馬純麵前,從袖子裏掏出一卷聖旨,在他麵前展開。
“是啊,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我等皆是子民,陛下說什麼就聖旨。
我楚家為國盡忠毫無怨言,好在陛下覺得這江山還是要交到有能力的人手中,司馬家氣數已盡,怕是接不了如此重任了。”
那果然是一份禪位詔書,甚至能看出是皇上親筆。
“這不可能!一定是你們找人仿造的!”
詔書在宗室子手上傳閱了一遍,大家也都看到了聖旨上對司馬家族的安排。
所有司馬皇室族人,保留封號,遷徙蜀地,終生不得離開蜀地,如有抗命,剝奪封號,貶為庶民。
“如此說來,到了蜀地,我們還能保留現有的封號?”
還有這等好事?
哪一次的改朝換代不是屠滅整個皇族,留著司馬家的人就不怕他們複辟嗎?
有人不願意離開都城去往偏遠的蜀地。
有人不信楚晏會放任他們司馬家離開,甚至還能占有整個蜀地,那豈不是等同於蜀地自成一國?
彭中書將聖旨接過來,當眾宣讀。
許多官員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份聖旨,他們甚至不知道楚晏是何時造了這份偽造的。
沒人相信皇帝會寫下這樣一份詔書。
但是真是假都無所謂,他們早就不是司馬家的臣子了。
群臣跪地叩拜:“拜見新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殿之上,除了楚晏和司馬家的族人,其餘人跪地叩首。
忠親王看得最明白,司馬家氣數已盡,根本不可能有一點挽回的餘地。
他丟開拐杖,也慢慢地跪了下去。
“皇叔祖!”
“祖父!”
“老王爺!……不可啊!”
司馬家的主心骨都跪了,這意味著他們這些後輩再無抗爭之力。
司馬純大哭起來,本該是他的皇位,可當初沈太傅卻選中了司馬彥,寥寥數年,竟斷送了司馬家的江山。
從此,他便隻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楚晏弄死的前朝郡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