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苑聽著不對勁,問道:“你什麼意思?商硯深又做了什麼對不起鶯鶯的事嗎?”
寧西言的為人讓他背後說不出什麼挑撥的話。
他皺著眉轉開眼,看向太平間緊閉的大門。
他嘀咕道:“進去多久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步苑同樣憂心忡忡。
“我們能不能進去看看?”
寧西言隨著她的這句話,忍不住往前邁了兩步,但還是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她可能更想單獨待一會兒……”寧西言很心疼,“父女兩個分開三年多,誰知道最後見麵的場景是這樣的……”
在心疼之餘,他還有幾分沉重的自責。
如果他能更強硬果決,再通過寧二叔那邊施壓,宋德厚的保外就醫不一定真的辦不下來。
他是疏忽了,而宋鶯時……
寧西言想到她原本堅定要辦保外就醫,但在商硯深的授意下,還是選擇聽從他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對商硯深太過信任了。
可這份信任,卻帶來了這樣一個誰都無法挽回的後果。
寧西言都這麼後悔了,難以想象此時此刻宋鶯時的心情。
兩個人在太平間外等了不知道多久,忽然,聽到陪同進去的獄警發出了一聲驚呼。
“快快快——叫醫生來!!她吐血了!”
吐血了?!
步苑跟寧西言交換了一個眼神,腳步錯亂地跑了過去。
裏麵認屍的人隻有宋鶯時,除了她還會有誰!
果然,獄警把門打開後,他們兩個看到了被獄警攙扶出
來的宋鶯時,已經失去了意識,絲質襯衫的前襟有點點猩紅!
“鶯時!!!”
寧西言上前將宋鶯時抱起來,步苑扶在一邊,“醫生呢?我們先送她去急診!”
幸好這裏就是醫院,寧西言抱著人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急診。
宋鶯時的麵色蒼白如紙,渾身不知道什麼原因,還在發著輕顫,更襯得唇上那抹殷紅違和到刺眼。
她是因為急怒攻心導致暈倒,至於吐血的原因還要進一步排查是因為情緒激烈還是有什麼器質性的損傷。
醫院要檢查的項目很多,需要家屬簽字。
步苑一擼袖子,“我來簽。”
醫院為了規避風險,自然不能讓一個朋友來簽字,隻能強調道:“不好意思,隻能由家屬簽字。”
步苑看著躺在床上沒有生氣的宋鶯時,壓著脾氣厲聲道:“她媽媽瘋了,爸爸死了,有一個老公就跟沒有一樣!你們讓她怎麼辦,就這麼躺著等天上給她掉一個家屬下來嗎?!”
步苑耍起橫來,那叫一個六親不認氣場逼人,隻差沒有賭咒發誓,一切後果由她承擔。
宋鶯時的遭遇確實讓人同情,而且畢竟隻是檢查項目,沒有手術等大風險操作,便讓步苑先簽了。
步苑簽完字,情緒卻沒有辦法平靜下來,“不行,我必須給商硯深打個電話。”
“不管他跟宋鶯時有什麼矛盾,或者會造成什麼後果。他老婆躺在這裏,她的天都快塌了!商硯深隻要還是
個男人,就得給我負起責任來!”
寧西言歎口氣,沒有再說反對的話。
步苑開始給商硯深打電話。
一通,兩通,三通……
沒有人接。
氣得步苑要摔電話。
剛剛還在猶豫要不要打,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