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郊外，國家實驗室709處，絕密級高新技術研發中心之一。
小組長米早利和副組楊玄剛從上麵開會回來，再麵對小組會議室中各個低頭的組員，由焦頭爛額更化為垂頭喪氣。
“探測係統久久不能定案，操控性能遠遠不能達標，傳導機構不精準……納米打印效果不佳……”米早利有些欲哭無淚，“雖說科研工作本就沒有定數可言，但這麼久的時間都沒有突破進展，全處……也就隻有咱們組了。”
說著，他略顯肥胖的身軀癱坐在主位上。
下麵人除了楊玄，依次還有：
一看就資曆很老的老人老言；
打扮精致的中年女性馬芳，和楊玄是夫妻；
中年大叔木茂青；
青年劉憲；
年少書生似的申無怨；
實習生樣的莊玲。
形象幹練的楊玄看著這形色各異卻深感難寄重望的六人，也是搖頭，“各位，雖說我們端的是體製的飯碗，但國家養我們也還是要績效的。處長批評我們講的確實是事實，你們想也知道，哪次大會我和米組能臉上有光？我們沒臉，難道你們還能有臉嗎？所以，真的請各位一起，勉力吧。”
話間，除了莊玲不時偷瞄各人的臉色和反應，像是不識時務的好奇，其他人眼皮都不抬下，要麼裝聾，要麼裝呆。
直到米早利像是被抽幹了陽氣般有氣無力地吐了句：“如果再這麼下去，早晚有天，我們要麼簽保密協議，打包回家，要麼撤職降薪，寄人籬下……真的要這樣麼……”眾人才像是如夢方醒。
老言首先急眼道：“小米，可不能這麼說啊！我打走出校門就進了處裏工作，可是在這裏奉獻了大半輩子啊！雖說功勞不大，可也不知獻出多少血汗，正所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現在沒幾年都要退休了，這節骨眼上要是把咱給退了，我……我死的心都得有了我……”
木茂青也慌了神：“對啊，何止老言得死，我上有老下有小，這要真弄成這個結局，我可怎麼跟家裏鄉親交代？不得餓死也得羞死啊！米組，可萬萬不能泄這氣啊！”
馬芳定了定神，也道：“兩位組長，其實，不是大家不努力，而是……實在是課題太難，久攻不下。加上……加上……”她環顧眾人，似難啟齒，“人家聶組自己才華超群，黃組有能人秦川，連史組也有得力幹將小馮小李……而咱們組，除了米組自己，實在……”
這話下，楊玄也不禁臉紅低頭。
米早利歎道：“馬姐過獎了，大家都知道，科研這東西，容不得半點馬虎，天資第一，努力第二。慚愧的是，其實我又何嚐不是天資有限，拚的不過是一顆責任心和報國心，想的是勤能補拙、笨鳥先飛，也是盡力了。隻望大家都能在這有限天資的基礎上，真正盡力而為，少想些其它東西。”
這時，眾人不覺又有些臉紅。莊玲瞟了眼對麵同坐末位的申無怨，低頭有些一同墊底的羞愧。申無怨則把頭埋得更低。
劉憲看了眼對麵的莊玲，又看了眼身邊的申無怨，不無冷笑道：“是啊，可惜總有些人，總覺得自己是新來的，哪怕來了快一年了，也還是以為自己是實習生，卻連真正的實習生都不如，而且是女生。”
這話所指再明顯不過，眾人都為申無怨感到尷尬難受，但又情難反駁。
申無怨年紀輕輕就博士畢業來到這裏，學校裏算是妥妥的天才少年。可能來這裏的哪個又不曾是別人眼裏的天才學子？
因此，當申無怨自加入小組，雖然看起來極為勤奮刻苦地鑽研著這裏的科研工作，但一年多來，卻幾乎未立寸功，自然大家也就對他心生失望。
也許，所謂的天才少年，隻不過是一個書呆子罷了。
或是感覺到自己的可有可無而自卑，這個清瘦的年輕人從始至終都低調無比，幾乎讓人遺忘。
直到最近的莊玲的到來，才第一次有人注意到他。
莊玲相貌隻算端正，身材卻是蠻好，前挺後圓，白玉般豐潤，理想女性身上該有的她都有。像這樣全拚智力的科研機構，本來就性別嚴重失衡，男多女少，而像她這麼性感窈窕的女生就更少了。大多科研女性，要麼姿色平平無奇，要麼甚至幹瘦冷峻趨於男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