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溫暖盯住資料中間兩年,小聲說:“為什麼記錄有一年斷開了,沒有任何他的生活軌跡呢?”
“他替現在這個老板殺了一個死對頭,藏起來了。”池景深低聲說道。
“這是十多年前的事……和朱耀年他們犯事的時間重合了。”溫暖扳著手指頭算了半天,若有所思地說道:“這裏麵會有聯係嗎?但是,一個在歐洲,一個在白山,怎麼聯係啊?”
“據說,許衡那一年一直躲在柬埔寨。”
“那裏一直是犯罪者的天堂,或者朱家兄弟也在那裏藏過,他們打過交道……桃園三結義,然後這個許衡替他的結拜兄弟來打抱不平了?”溫暖咬唇,拉住了他的手指,“池景深,許衡這麼壞,你不要和他硬碰硬。你想想,你再黑再壞再混蛋,那也比不上他呀!”
池景深眉角輕抽,飛快低眸看溫暖。這叫什麼話?什麼叫他再黑再壞再混蛋?
“反正,那不是個好東西。咱不和這種東西硬碰硬。”溫暖總結道。
池景深伸手,在她頭頂上揉了幾下,“溫暖,明天給你報個班,叫語言的藝術。”
溫暖斜他一眼,“呸。”
劉哲的電話進來了,聲音有點喘,像是在快步地走動。
“池總,許衡這個人非常謹慎,他的房間沒有人可以進去,他的衣服全是自己洗。不假手他人。據他自己說,他有肝病,所以出門吃飯都帶著碗筷。還有,他居然不碰女人。今天晚上羅戰給他找的妹妹,他隻是一起吃了飯,沒帶妹妹回去。現在還沒有機會拿到他的頭發,或者唾液之類的東西。”
“找個人,刺他一刀,血液最好。”
“找過了,他進出都帶著保鏢,還沒機會得手。他這麼謹慎,一定心裏有鬼。”
“明白了,你回去休息吧。”
池景深掛了電話,又點著了一根煙,他心裏有個假設已經成形了。一年時間,把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說容易不容易,說難也不算太難。
如果許衡在避難的那一年已經死了呢?如果現在的許衡就是朱耀年的親弟弟,郭瑩的親生父親呢?
“許衡和羅戰在一起能合作什麼?把貨品賣進來嗎?我真得讓哥早點脫身才行啊。”溫暖更加擔憂了。
“放心好了。”池景深的手伸過來,握了握她的手,沉聲說:“隻要你不亂闖亂跑,一直留在我的身邊,不會有事。別忘了,這裏是黎水,他們再橫,也是外麵來的狼,長不出六隻爪子,抓不傷人。”
“他們還有牙呢!”溫暖提醒道,她真擔心池景深太自大,讓人鑽了空子。
“拔牙有牙醫,抓狼有馴獸師。我們是觀眾,看戲就行了。”池景深笑了笑,沉著地說道。
“池景深,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啊?”溫暖還是不放心,而且看他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更加不安了。馬前失蹄,說的就是池景深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呢!
“溫暖,我有那麼沒用?”池景深有點不高興了。
“看什麼事了……欺負我的時候挺有用的,別的麼……不知道……”溫暖撇嘴。
車裏靜極了。
突然池景深笑了,慢吞吞地說道:“也行,我這輩子也不追求別的成就了,能欺負到你就行。”
“呸!”溫暖抿唇笑道:“你就這點出息吧。”
“那怎麼辦,我又不能去欺負別的女人,欺負別的男人也欺負不上,你就犧牲犧牲自己……”池景深邊說邊笑,車子跟著劃s型。
現在夜深人靜,路上車輛稀少,但你這樣像走台步一樣開車,溫暖的心髒還是扛不住啊!
“保險壞了,保險……”池景深神色一凜,嚴肅地說道。
溫暖差點沒嚇得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