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澈不明白他是怎麽了, 還以為謝蘭因真的不舒服,湊過去, 腦袋放在他腿上,小聲道:“哥, 哥——你生氣了嗎哥,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和澈澈說說。”
他今天力氣都差不多被用光光了,現在的聲音又輕又軟,落在耳邊的時候,還會帶來一陣微弱的溫熱氣流。
……不像是詢問了,而更像是……撒嬌。
然而,他以為這樣的話,謝蘭因就會像以往任何一次那樣,和他說剛剛自己是怎麽了。
可這一次不同。
謝蘭因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麽藥,像是被踩中尾巴的貓,從床上很快的走到門邊,簡直可以用“急切”兩個字來形容。
桑澈愣在原地,看著他急匆匆地退出門外,他們相處十來年,這是謝蘭因第一次在他麵前失態。閆衫聽
等到走到門外,他才像是想起來了什麽,對桑澈道:“我沒事……就是有些不舒服,你先睡覺。我住另外一個起居室。”
謝蘭因的聲音透過門板從那邊傳了過來,本就低沉渾厚的嗓音越發不清晰,像是有些失真的老照片,叫人捉摸不透。
“啪嗒”一聲,門被關上了。
桑澈一個人愣怔的坐在床上,有些困惑——
他哥怎麽了?
和高中那一次一樣,也突然不理他,並且抗拒和他的接觸……
難道也是因為吃醋嗎?
可是……這裏好像沒有什麽醋可以吃。
難道是他今天看見自己和漂亮的女店主多說了幾句話,還透露了他們倆都是本地人這件事?
不應該啊。
桑澈歎氣。
他和謝蘭因在一起生活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的異常明顯是剛剛才發生的事情,不然也不會這麽久隱而不發。
要是這樣找不到原因的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想來想去,又習慣性地想到了毛坦和許琳琳。
他們倆在高中的時候就是他的參謀,還猜對了好多次謝蘭因到底想幹什麽。
對,問他們準沒錯兒!
桑澈和以前的朋友們交流還算緊密,就算不在一起、甚至不在一個城市、不在一個國家,也會經常聊聊天。
他點開那個名稱為“超級電組”的群聊,試探性地在裏麵發了一條消息:【大家晚上好啊,現在在忙嗎?】
毛坦繼承了他在高中時的優良傳統,對桑澈的信息仍然是秒回:【在回你信息呢,怎麽啦?】
桑澈本來想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對他們描述一下的。然而話到嘴邊,卻遲遲說不出口。
……該怎麽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