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兒做什麽?”陸槿想起顧震山之前說過的一件事,關於“陸槿”的生母,就葬在郊區的陵園。
“我得到消息,有人告訴我,顧震山書房裏有一個保險箱,裏麵裝著關於計劃的資料,而鑰匙就在他‘最愛的人’手裏。”
“……他這種人渣,一輩子也不配說這個字。”顧熙陽狠狠說著,“從小,隻要我挨了打,顧震山便暫時不會找我,我趁著這個機會,去阿姨的墓前找到了鑰匙,就在石板下麵的空洞裏。”
“我沒給她帶花,陸槿,如果你下次去見她,替我多帶一束花吧。”
陸槿想起地下室走道盡頭的那幅巨幅油畫,赤裸的女性死在綠色的地磚上,樣貌和自己驚人的相似。
顧震山用這種變態的方式來懷念自己的妻子,他就像一個變態殺人狂,把妻子死亡的現場畫麵冷凍,成為永久的藝術品,一生都在那場對至親的虐殺裏沉醉。
“最愛的人”,在她的墓碑下藏著肮髒的鑰匙。諷刺的字眼。
“我不會替你帶。你自己親自帶著花去。”陸槿說,“所以你在書房裏找到了什麽?”
“關於……原始實驗室的地址。”顧熙陽說。
這句話一出,室內靜了下來。
良久,陸槿才開口:“在哪。”
他的聲音還是很冷淡,聽不出什麽起伏,顧熙陽覺得他問什麽都會是這個語調,即使是下一秒就踏入地獄的入口奔赴死亡,陸槿也還是會這樣問一句,“門在哪”。
顧熙陽沒有著急回答這個問題,他隻是又往陸槿身前走了半步,徹底貼住了對方,把自己最柔軟的腹部盡情向對方展開。陸槿沒有躲開,隻任由顧熙陽抱住他,輕吻了一下他的耳廓。
“……我們可以去早上那間房裏說嗎,那是我的臥室。”
陸槿沒有回答,黑暗中,雙方麵貼麵,如果有人從後門外看進去,隻能看到一對親熱的情人相擁。
可兩人卻都沉默著撕扯著氣氛。
在顧熙陽連續吻了好幾下陸槿耳垂上的痣,將他耳廓吻得微微發燙之後,陸槿終於低低地“嗯”了一聲,道:“走吧。”
顧熙陽如獲至寶,扶著陸槿從後門繞著小花園,來到老宅的主樓。
賓客們還在後院花園裏熱鬧,聊著分分鍾幾百萬上下的生意,談著能改變無數人命運的項目,拿著足以撼動股市的股票,每個人都高不可攀,可他們衣香鬢影,看起來如同虛幻的影子。
命運的手掌握著每個人,他們中的很多人都不是主動走到這裏,但命運的手推向他們的時候,他們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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