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是如何看出來的,他滿目不屑,杜清遠說話的語氣動作,是旁人學不來的。

“他在哪!”

“你以為我會出賣主子?”伍柚冷笑。

墨塵一個眼神示意,許若抓起一把銀針。

“交給我,我會讓他開口的。”

墨塵出了房間,望著漸高的日頭,眉頭緊蹙。

清遠,你在哪兒,可莫要出事!

……

“侯爺,您這鴨子烤的不夠火候,皮都不脆!”

桌子上的骨頭架子堆成了小山,杜清遠吃得滿嘴流油,吃飽了打了個飽嗝,喝了一口海參小米粥潤嗓子,那叫一個舒坦。

“飯也吃了,現在杜公子是否能說了。”

坐在一側看著杜清遠吃完的馮君七不耐煩的說道。

杜清遠優雅的用帕子擦拭著嘴角的油漬,打了個飽嗝,招呼著丫鬟奉上參茶,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

“你怕了吧。”

馮君七攥著拳頭。

“杜清遠,本侯的耐心有限!若再不說,這頓飯,便是斷頭飯!”

杜清遠靠在椅子上,看著馮君七莫名的想起當初被滿門抄斬的前一夜,丁亦來找他,告訴他趙懿要殺了他。

隻可惜,他沒有信了丁亦的話,葬送了整個家族。

最是無情帝王家,這一點,馮君七比他看得透徹。

“你怕墨王奪了你的權利,你怕太後卸磨殺驢,墨塵的出現打亂了你的計劃,你綁了我意圖殺墨塵,又想從我身上得到太後的秘密,一邊提防太後,一邊又得想方設法對付墨王,不累嗎?”

這看似雲淡風輕的一字一句,卻如同重錘一下一下的敲擊著馮君七的心。

雖然不服被一個小年輕看透了心思,可他不得不承認,杜清遠沒有說錯。

自從太後失勢後,馮君七一直想另找靠山,放眼朝堂能入得了他眼的人幾乎沒有。

太子無能遲早要被廢除,趙懿的確是未來皇位的不二人選,可他的生母當年被皇帝寵幸一時,後來被太後算計去世,馮君七也有參與。

故此,他必須得死死的守住手中的軍部大權,不依仗任何人。

見馮君七一臉凝重,杜清遠眉眼上挑,薄唇微張。

“侯爺,可還記得華氏。”

馮君七猛地瞪大了眼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怎會知曉她!”

“我若說,太後告訴我的,您信嗎?”

對上杜清遠恍若能看透所有的眼睛,馮君七沉寂多年的心,莫名緊張加速。

馮君七之所以幫助太後,其中隱秘,杜清遠當年替趙懿前去抄家的事情窺探了一二。

馮君七出身貧民,卻愛慕上一位身份高貴的女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原本是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