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懿給他寫這封信的目的,是讓他做出選擇。

若回去,他可以不介意杜清遠的身份,繼續接受他並提供保護。

若不回去,杜清遠的身份將公之於眾,再也無處可躲,朝廷會派兵緝拿,魔教將四處尋找。

以前還有墨王護著,如今他已經離開了墨王府,他們也再無依仗。

在商場摸爬滾打了數十年,杜敘則靠的便是小心謹慎。

他不敢冒險,更加不敢拿自己家人的性命去冒險。

考慮種種唯有投奔趙懿,追順朝廷這條路,看起來更加可靠。

“爹,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杜清遠不能接受。

“我不會回南城,也不會投奔趙懿,您若信得過兒子,就別再為了這件事情而煩心。”

說完,杜清遠出了房間。

歸順趙懿,這句話聽上去像是個笑話。

前世的一切歷歷在目,吃過一次虧,杜清遠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

他不知趙懿用了什麽法子迷惑了杜敘則。

可隻要他杜清遠還有一口氣在,就斷然不會與他妥協。

見杜清遠出來,劉氏迎了過去,想說什麽,卻被杜清遠一口否決。

“娘,您別勸。”

進入房間關上房門,杜清遠靠在門板上,閉著眼睛。

“我怎能再回南城。”

走到床邊,打開抽屜,在裏麵尋找了片刻,卻發現許若給他的藥不見了。

“奇怪,明明放在這裏。”

許若臨走前給他的藥,每隔十日一次,距離上次服用,已經過去了九日。

“你在找東西?”

杜清遠僵住,轉身看去便見藍千詭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房間裏。

“藍千詭,你來做什麽!”

藍千詭把玩著手裏的瓷瓶,杜清遠認出那是許若給他的藥。

“還給我。”

杜清遠伸出手。

藍千詭打開藥瓶嗅了一口。

“也獨有淩雲山那群人才能研製出這種喪心病狂的藥來。”

“這是治療我眼睛的藥。”

“你認為,你的眼睛有病?”藍千詭坐直身子,沉著臉,麵目嚴肅。

“這是我的事情,給我。”杜清遠蹙眉。

藍千詭掀開桌上的茶壺,在杜清遠的目光下,將瓷瓶倒轉過來。

瓷瓶裏剩下的小半瓶藥,盡數落在茶水中。

杜清遠急忙過去,奪過瓷瓶,發現裏麵已經空了。

急忙去看茶壺裏麵,遇水則化,一點都沒剩下,一壺茶化成了黑色的藥汁。

“我的藥……”

“杜清遠,別自欺欺人了。”

藍千詭湊近杜清遠,扼住他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