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千詭淡漠的看著,染著胭脂的眼尾拉得很長。
風掠過,窗戶搖動,風水夜坐在窗台上,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整日這樣殺人,厭倦了?”
藍千詭皺著眉頭。“需要下地獄的人太多。”
風水夜從窗台上跳下來,繞過屍體將掉落在地上的玉璽撿起來。
“我聽說了一件你可能感興趣的事情。”
他看向藍千詭,“關於淩雲山的。”
藍千詭黯淡的眸子顫動。
雖然隻一閃而逝,卻被風水夜淨收眼底,他將玉璽放在龍案上,繼續道:
“淩雲子已經召集大批人馬正朝這邊趕來,包括瀾滄國舊部,正主趕來,若想要回杜清遠,你打算怎麽做。”
藍千詭並不是瀾滄國人,也不是瀾滄國的皇子,他的眼睛因為練功入魔是淡淡的紅褐色,並非金色。
“我做的這一切是為了復仇,承認皇子身份是為了利用那群無知的瀾滄國人為我賣命。”
這是當年結識藍千詭時他和他說的話。
他大言不慚的說他要掀翻了朝堂,殺盡狗賊逆臣,要血洗天下立地成魔。
那個時候,風水夜不明白他這番話是什麽意思。
知道現在,風水夜才真正的明白了他的意圖。
輕歎了一聲,兩手負於背後。
“你要做什麽我管不著,按照約定好的,魔教尊主之位現在已經屬於我了。”
風水夜離開,藍千詭站在空蕩蕩的金鑾殿上,四周寂靜,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惡的血腥味。
“將杜清遠帶入皇宮。”
……
另外一邊,墨塵的隊伍抵達了南城。
這是他受傷後第一次回來,他飛身掠過城樓,躲開巡邏的魔教魔徒,
出現在墨王府的屋頂上。
這是囚禁他十年之久的‘地牢’,無數個夜裏被病痛折磨被黑暗侵蝕,在這裏他經歷了人生的黑暗與絕望。
明明才離開不久,可墨塵卻隻覺恍若過了一世。
南城淪陷,墨王府的一草一木絲毫沒變。
“少爺!不好了。”
有人走來,墨塵一個閃身到房梁上。
阿寶匆匆推門進入,看向正坐在椅子上的杜清遠。
“魔教紅衣使者正朝這邊來了,這下可如何是好。”
杜清遠放下手中的書,淡然的看向慌亂得差點哭出聲來的阿寶。
“來的正好。”
“魔教殺人不眨眼,您可千萬不能被他們帶走。”阿寶怕極了,抓著杜清遠的手。
腳步聲臨近,紅衣使者進來。
“杜公子,尊主有請。”
“少爺。”阿寶抓著他的胳膊搖頭。
杜清遠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掙脫開他的手跟著紅衣使者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