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看你穿著並非普通百姓,你怎會醉酒上了他們的牛車。”
杜清遠看向那輛牛車,他想起來了。
那日他被墨塵所救後離開那座別苑,為了躲避墨塵他進入一個偏僻的鎮子,找到一家民宿,昨日他們家辦喜宴,他被勸酒喝了幾杯。
而後便什麽都不記得了。
醒來便來了這裏。
看著自己髒兮兮的衣裳。
“掌櫃的這裏可能住宿?”
“有銀子就能住。”掌櫃的繼續撥算盤。
杜清遠摸了摸腰間的錢袋,低頭看了看,又扯開衣襟。
“沒銀子可不行。”掌櫃一副看透了模樣。
杜清遠掃了一眼人來人往的街道,顯然有人拿了他身上值錢的東西離開了。
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喚,杜清遠看向正撥算盤看帳本愁眉不展的掌櫃,走了過去。
“交給我。”
掌櫃的遲疑了片刻,遞給他。
杜清遠走進去尋到一處空桌,持起毛筆不消片刻便將那一團混亂的帳給繪列得清清楚楚。
掌櫃的接過,看了片刻眸子一亮。
“先生可願意留下來做帳房?”
杜清遠看向四周,他現在身上沒有銀子,又無處可去。
“可提供吃住。”
“一個月五十文包吃包住,如何?”
“可以。”
掌櫃的讓店小二帶杜清遠進入後院給他安排了一間屋子,裏麵狹小隻能夠容納一張床和一個小桌子,卻勝在有地方能遮風擋雨。
三日後,如家飯館外的茶攤前,兩個漢子一邊吃茶一邊說道:
“聽說如家飯館新招了帳房,人生得絕美,這幾日如家飯館忙得不可開交,這是來吃飯,還是來看人的?”
“你這麽說,我都想想看看了。”對麵的漢子伸長了脖子。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麽好看的,還能比你多長出一條胳膊來?”
正說這,對麵飯館裏走出一人,他發絲半束身著白衣,一雙金瞳耀眼璀璨,鼻頭小巧,嘴唇粉紅,皮膚似玉雕的一般通透,修長的手捧著飯館裏剩下的飯菜遞給街邊的乞丐。
“給你吃。”連聲音都這麽好聽。
“多謝,多謝。”
“砰。”這漢子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
轉身就見自己的同伴不見了,再回頭已然到了如家飯館的門口。
他丟下幾個銅板也跟著走了過去。
杜清遠走入如意飯館,進入櫃台記錄下支出與收入。
這便是他這幾日的工作,忙碌起來倒是將那些煩心的事情淡忘。
“小杜,過來給這桌客人倒酒。”掌櫃的招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