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背後傳來勻稱的呼吸聲,杜清遠這才鬆了口氣。

躺平身子,轉頭看向睡在身側的男人。

透過微弱的月光能隱約看到男人俊美的臉,濃密的劍眉,高挺的鼻子,長長的睫毛和那對性感的薄唇,以及……眼底灰色的倦意。

他伸手想去觸碰他,手停在半空顫了顫,縮了回去。

他已經多久沒有回寢宮休息了?

這樣下去,就算是鐵打的身著也受不住,知道當初為他尋解藥他花費了多少心思?

想起在鑄劍山莊他氣急敗壞離開的模樣,輕笑。

時隔三年他看上去沒有太大的變化,偶爾的流氓邪氣,耍性子鬧脾氣,哪怕當上皇帝可他還是墨塵。

可性子比起以前還是穩重了許多。

此次四國圍攻是自己拖累了他,他本可以置身事外卻不顧一切的護著他。

人心不是鐵打的,杜清遠的心更不是。

可自己又能做什麽呢?

那可是四個強大的國家,僅憑一人之力根本無法抗衡。

杜清遠眸光閃爍。

他必須得做些什麽。

輕輕的將墨塵的手從他的腰上抬起,將枕頭塞入他的臂彎裏,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扯下門口掛著的披風出了寢宮。

夜深,南城外的一處酒館,外麵響起敲門聲,不多時門打開,杜清遠走了進去,酒館大堂裏坐滿了人,見他來了,一個長相粗狂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恩公,你可算來了。”

此人是正是黑石寨寨主熊震天,在風水老宅他見到了杜清遠之後便偷偷的尾隨並進入了南城。

五日前,杜清遠懷揣著琉璃玉離開皇宮,熊震天出現本打算護送他一並離開,可杜清遠卻選擇留下。

杜清遠摘下兜帽,肅穆看向他。

熊震天一個眼神示意,他的下屬到門口去守著,嚴防隔牆有耳。

杜清遠坐在桌前,看向他。

“我想請熊叔幫我一個忙。”

“恩公但說無妨,說什麽請。”熊震天的命是杜清遠給的,早在三年前他就說過,若杜清遠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他必赴湯蹈火。

杜清遠從懷中取出四封信。



“將這幾封信,分別送往四國。”

“隻是這些?”熊震天覺得這差事太過輕鬆。

“切記小心行事。”

熊震天拍著胸,“交給我便是。”

將事情都交代清楚後,杜清遠離開了酒館。

墨塵站在屋頂上看著正懷揣著信離開的熊震天,又看向杜清遠背影,眉頭緊皺著。

回到寢宮杜清遠輕手輕腳的進去,見墨塵還躺在床上,他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