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天,濕冷的空氣,狂躁不安的風。

他看著湖麵,他看著他。

墨塵的唇一張一和在說些什麽。

風呼呼掩蓋了他的聲音杜清遠沒能聽清。

他撩開他散落在臉頰的長發,捧著他的臉,深邃的看著懷中的人,鼻尖擦過他的鼻尖,薄唇落在他溫熱的唇上。

杜清遠閉上眼睛,抬手擁住他寬厚背脊。

忽地,身上一沉,耳邊是沉沉的呼吸聲。

“嗬……”

墨塵的身子往下滑落,杜清遠扶住他,望著他口鼻溢出的鮮血,杜清遠瞪大了眼睛。

“墨塵?來人,快來人!”

天空的陰雲籠罩了最後一絲光亮。

隨行的士兵將昏迷的墨塵抬上了馬車,雷鳴炸響,陰雲墜落,狂風驟起。

暴雨擊打著馬車,雨水透過車窗濺落在杜清遠身上,墨塵枕著他的腿,閉著眼睛如同睡著了一般。

他捧著他的臉,不顧雨水浸透衣裳的冰涼,雙眸微顫,眼底泛紅。

“墨塵,你別嚇我。”他輕輕的拍著他的臉。

“這一點都不有趣,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別逗了,快醒來!”

懷中的人沒有任何反應,身子冰涼得嚇人。

看著他纏繞著紗布的手,他伸過去握住,兩隻搭在他的脈絡上。

“轟隆!”

閃電劃破天際轟隆炸響,天空閃過一抹刺目的白光,照亮了整個南城。

杜清遠的手垂落,緊抓著墨塵頭埋在他的胸口。

“為什麽會這樣,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男人睜開眼睛,伸手觸碰著他臉頰,指腹輕柔地擦拭著他眼角的淚。

“別哭。”

杜清遠癟著嘴,身子抖動著,趴在他懷中無聲的哽咽。

抵達皇宮,許若帶著人在宮門口等候,馬車直接進入皇宮,到了安寢殿。

許若替墨塵針灸,杜清遠站在一側心緊緊揪著。

這一夜很漫長。

第二日天亮,施針完畢,許若拔出最後一枚銀針,看向一直守在一側的杜清遠。

“出去談談吧。”

杜清遠與他一同出了寢宮,踩著濕噠噠青石路,他停下,聲音沙啞。

“是那把暗器。”

許若點頭。“是。”

“下毒的人呢。”

“自殺了。”

“可解毒之法。”

許若不語

杜清遠攥著拳頭。“需要什麽藥,我可以去找。”

“你應該在典籍上看過這種毒不需要我過多解釋,師父說巫毒是害人的東西,不許我們學習,我也不曾學得解毒之法,我無能為力,現在能解這種毒的或者唯有師父,可惜我們無法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