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華麗的校董辦公室裏,何鐵氣呼呼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地往地上一摔,隨著“啪”的一聲響起,碎裂的瓷片伴隨著茶葉渣子四散飛濺,撒得到處都是。
剛剛迎門進來的王老師剛好瞧見這一幕,立即恭聲敬氣地問道:“校董,是什麼事惹您這麼生氣啊!”
“除了那個新來的龍正,還有哪個混蛋敢激怒我沉寂多年的肝火!”怒言之際,何鐵又在辦公桌上猛拍一掌。兩塊豆腐似的方臉像是布滿了烏雲一樣,陰沉得厲害。
“您先消消氣。”王老師利索地找個新杯子倒了杯茶給何鐵,像個笑麵虎一樣,一邊假笑,一邊說道:“我也聽說了您跟他之間的恩怨,按我說啊,您完全沒必要對那種不入流的小人煞費苦心,就您現在的地位和財勢,別說是給他三個月,您就是給他三年時間,他也隻配幫你舔鞋底而已,漂亮如花的付老師,遲早都是您的懷中美人?”
這句馬屁話確實挺好聽的,隻可惜,拍得不是時候。何鐵不但沒讚賞,反而揮起左掌用力地在他後腦勺拍了一掌,並厲聲斥道:“說你是豬腦子,真是一點也不冤枉你!付老師當然是我的懷中美人了,說的簡直全是廢話!你當我怕龍正那混帳東西在三個月之內會超越我現在的地位啊!我那麼說隻是給自己將來留條爭取勝利的後路而已!你知道我讓他進學校教書的目的嗎?”
剛才說的那麼好聽都被罵得狗血淋頭,現在王老師哪還敢多言,一個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似的,怯聲怯氣地應道:“還請校董提示。”
“你個豬腦子,說了你也不會明白!我幹嘛要白費口水。”氣極之時,何鐵匆匆呷了一個茶水,卻突然像是喝了毒藥一樣,張嘴便往王老師身上噴去,還咄咄逼人地罵道:“你這個混帳東西,明明知道我喜歡喝甜的,卻不給我放糖,是不是存心整我啊!”
“校董,對不起,下次一定記住加糖。”可憐的王老師,屈於何鐵的淫威漫罵之下,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還得卑躬屈膝地連聲道歉。他真恨自己,明知道何鐵心情不好,為什麼還要冒冒失失地闖進來,這不是自已尋上來當炮灰嗎?現在隻求何校董快點把氣出完,他也好盡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王幹河,從一這刻起,你給我密切關注那混帳東西在學校的一舉一動,有什麼情報,必須第一時間向我彙報!除此之外,我限你三天之內想出一個好點子來,必需令他當眾出醜,顏麵掃地,否則……下個月薪水你隻需領三分之一就行了!”
如果緊緊是關注對方的行蹤,那還好辦一點,不就是充當一下狗仔隊的職業嘛。可現在還得在三天之內想出一個喪盡天良的整人辦法,這可令王幹河有點為難了。隻可惜呀,領導的命令就是軍令,由不得他不服從,就算再難——也得迎刃而上。
“校董,您先順順氣,我這就去想法完成您所交待的重任!”終於可以離開這個萬惡的校董辦公室了,走出門口,王幹河連連搖頭歎息,心中更是暗自叫苦:“貌似今天出門時沒有踩到****啊,怎麼會這麼倒黴呢?受點氣事小,估計這個月三分之二的辛苦工資恐怕要打水漂了。”
一個同事恰巧從王幹河身邊路過,看到他這副沮喪的神情,打趣性地問道:“哎,王老師,今天怎麼幹河變濕河了?”
“世界末日啊!”王幹河黯然神傷地低頭瞅著身上的白色西裝,上麵還沾著幾片濕漉漉的茶葉,揮指輕輕一彈,禁不住又感歎起來:“呃,其實工資也事小,可憐我這套昨天才買西服,足足花了我一千八百八十八塊大洋,我還指望今晚的約會中,它能令我的形象如上升中的股票一樣,直線攀升呢!現在看來……女朋友又得責備我沒品貌味了。唉……都是那個姓艾的闖的禍,這筆帳我一定要算在你頭上。”
當背後的矛頭逐漸指向龍正的時候,他絲毫沒沒有察覺到鋒芒的利害,此刻還熱衷地坐在辦公室理精心整理下堂課的資料。
“龍老師,校門口有人找你。”不知道是誰在辦公室門口拋下了一句話,等龍正回過頭去早已不見了人影。
“我都不認識誰,誰會找我坭?”龍正的腦子裏閃過一絲猶疑:“會不會是我失憶前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