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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組合

明天,是一個相對的概念,它對應的是今天。所以,東方的偉大哲人說:“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西方的偉大哲人說:“明天啊,你永遠不會到來!”

劉靜一邊吃飯一邊做名詞解釋,哪樣也不耽誤。

何冰不耐煩:“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羅巡抱不平:“話頭可是鍾林曄起的。”

程濃冷冰冰地放下碗,一言不發地看著羅巡。

羅巡驚喜,“又要打?”

一瞬間空氣裏彌漫著一種叫做躍躍欲試的情緒。

幾個人期待地看莊書禮。

莊書禮捧個碗,躊躇了一會兒,勸人向善,“這才早飯!先吃飯吧,就算在這兒沒人管,我們自己也得嚴格要求自己不是!別忘了我們是軍人!”

失望,繼續吃飯。

他們是軍人,有著嚴格紀律和階級劃分的職業軍人。

可惜,經過近十天親密無間的群居生活後,這六人組有向職業打手發展的趨勢,迅速培養起了團隊圍毆的經驗。

通常情況就是鍾林曄負責發起話題,羅巡和何冰一言不和大打出手,程濃一言不發加入戰團,劉靜在一邊打太平拳:(,莊書禮致力於勸架,結果常常是拽住這個又跑了那個還不時被無眼拳腳掃到,一怒之下殺氣迸發加入戰團一展身手!鍾林曄無辜的跟隻兔子似的在一邊觀戰!

“丫就是一個煽風點火的貨!”羅巡給鍾林曄的人品定了位。

“你就是那個一點就著的貨!”渾身都痛的劉靜給羅巡定位。

8384兩隻對決海空特種兵兩個!

悲劇啊!羅少校和劉上尉至今還沒被打死,完全是源於莊書禮同誌崇高的扶危救困精神和不愛好落井下石的品質。

莊書禮上尉的重要性由此可見一斑!他的個人威望也迅速被確立,——連何冰和程濃都對他敬重有加,用鍾林曄的話講就是這兩個也不想真的打死那兩個:(。

不過,不想打死歸不想打死,不想被打死歸不想被打死,打還是要打的,而且天天打,從一天一打到一天多打。估計這種日子再過幾天,他們除了吃飯睡覺打架就不幹別的了。

鍾林曄哀歎:“這種日子還要過多久啊,已經是第九個明天了。”

何冰瞪他一眼,羅巡和劉靜也興意闌珊的提不起搭話的精神。

沒錯,他們到這個地方已經第十天,送他們進宿舍的人說“明天首長會接見你們”的明天還沒有到來,而他們的活動範圍卻一直被限定在這幢位於後山的獨立宿舍周邊!

不打架他們幹什麼呀!打獵?!

羅巡抱怨:“這種無所事事的日子再過下去人就廢了!”

劉靜安慰他:“放心,你本來就是個廢人!”

“哈哈!”何冰毫不掩飾地笑話他。

莊書禮也忍不住感慨:“我們在隊裏都是天天訓練,一天不練就要被隊友趕上的!”他十天沒摸槍了。

何冰一副心有戚戚然的樣子。

鍾林曄左顧右盼:“我討厭一成不變的日子,能有個人來打破它就好了。”

……

打破的人出現了,程濃冷冰冰地問:“你是誰?”

“喀!”羅巡的筷子掉了,“嚓!”莊書禮的碗沒捧穩。

鍾林曄興奮地大叫:“他說話了,他說話了,他說話了!”

何冰氣得拍他:“他是不愛說話,不是啞巴,說話有什麼好奇怪!”

鍾林曄委屈的摸腦袋:“可這九天他一個字也沒說過!”

劉靜疑惑:“而且,他在問誰啊?”

說話不是重點,他在問誰才是重點!何冰也愣住。

羅巡驚恐:“中邪了?憋出毛病了?”

莊書禮結結巴巴問:“程……濃,你……沒事吧?什麼誰是誰?你想問什麼?”

程濃指門口。

門口站著一個陌生人。

……

鍾林曄大叫:“人、人、人、人、人!”

何冰想拍死他,“當然是人!沒人把他看成豬!”

門口站的那位很感動,“謝謝啊!”給他澄清了物種。

莊書禮噌一下站起來,“你什麼時候在那兒的?”

“你們坐下來吃飯的時候!”

他們的警惕性!羅巡和劉靜就算了,鍾林曄也不算,人家都在三米之內了他們三個特種兵楞是沒人發現?

莊書禮痛苦:“十天!才十天!”問程濃:“你什麼時候發現他的。”

“看見了,就問了。”程濃的情緒也不好。

劉靜盯著來人,——年紀他們差不多,氣勢是他們的十倍!外套隨意搭在手裏,看不出軍銜,隨隨便便站的角度把整個出口都堵住了,對房內的情形則可以一目了然,——存在感這麼強的人,他們竟然都沒發現?!

淚奔!鍾林曄說的沒錯,那是個人!他們是豬,光顧吃了!

最高長官羅巡站起來,衝人家敬了個禮。對方點點頭,沒還禮。

羅巡清清喉嚨:“你是這裏的……官……兵?”

“確切點說,我不是。我是來看看該讓你們去哪裏的人!”一邊說一邊穿外套,等他外套穿好了,另外四個也站起來了。

六個人一起敬禮,——沒法不敬禮,人家肩上是兩杠四星!——聲音整齊劃一:“首長好!”

“同誌們好!我是安治,看來大家已經猜到了,我就是你們一直很想念的‘首長’。你們的明天到來了。”

羅巡看看其他人,開口:“首長,你要讓我們去哪裏?”

安治意義不明地擺手:“你們先吃飯,吃完飯收拾收拾,就可以上路了。”

吃飯……(斷頭飯?),上路……(黃泉路?)

這話沒有歧義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