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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會合

“安治!”

像是回應,又是幾聲槍響,有人應聲倒下。

鍾林曄的聲音在發抖,“我們……跟一個殺人狂,朝夕相處了兩個月?!”

“最要命的是這個殺人狂還是我們的長官!”劉靜的臉色發青,他們不是武裝暴力學者集團,他們是武裝暴力殺手集團:(

“團長不是殺人狂!”程濃堅定地道。

鍾林曄忍著翻上來的胃酸指著門縫,“他不是殺人狂那躺在地上的都是什麼?”城市雕塑?!

程濃劈手奪過望遠鏡,一言不發的往外看。

一麵倒的戰爭沒什麼懸念,獲勝方在把俘虜趕到一起,惡狠狠地喊話。還有幾個頑抗的人也被打倒,此時狙擊手已經沒有什麼作用。

他們看見安治拿著狙擊槍從遠處隱蔽處出來,走進人群,和勝利的人們說了幾句話,又抓起一個俘虜說了幾句。

然後,安大校扛著槍著朝他們這邊走來―_―。

鍾林曄瞪著眼睛問:“我們出去嗎?”

劉摳著門縫:“他應該不會斃了我們。”

鍾林曄由衷的道:“可是我想斃了他!”一命抵一命的話再加上他們三個也不夠給人家抵命的。

安治已經走到這間木屋前。程濃站了起來,劉靜和鍾林曄硬著頭皮繼續趴在門上。

安大校從門縫中看著他們,抬起腿一腳把木門踢的四分五裂。劉靜低頭用手護住頭,鍾林曄及時擋在他身上淋了一腦袋木板木屑。

程濃動都沒動一下,飛濺的木板砸到的好像不是人而是鐵板,要不是他臉上被木屑劃出一道血痕鍾林曄真的懷疑安大校是計算好角度踹的,就為了砸他和劉靜:(

安治氣勢驚人地站在門外:“不肯滾出來,是等我來請你們?”

第一次看見如此暴躁凶狠的安治。——當然他們也從沒看見安大校溫柔善良過:(

劉靜抬頭,神情複雜地看著安治。

鍾林曄的神情根本就是悲憤:“你殺人!”

安治的眼睛眯了起來。

劉靜往鍾林曄前麵擋了擋,“你濫殺無辜。”

安治懶得理他們了,麵對程濃:“你也這麼覺得?”

程濃咬了一下嘴唇:“麻醉彈?”

安治盯著他一會兒,神色稍緩,“五秒麻醉!”

程濃重重鬆了一口氣,不再死命咬自己的嘴唇。

看看那邊瞬間傻掉的兩個,安治聲音冷酷到毫無起伏:“我忘了說,從任務開始,我有權殺的人隻有七個,隨時隨地,不需要理由。”

海外處決權!

劉靜從地上直彈起來一把抱住安治的腰,表白,“團團、團長,可想死我了,沒有您我怎麼辦?一天沒見到您後我終於明白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說的是誰!那說的我和您我和您!沒您我死的心都有了。”

鍾林曄頓覺自己還不夠不要臉。

安治舉了舉槍,“我幫你完成心願。”

劉靜立刻鬆手後退,站到程濃右邊。

鍾林曄蹭到程濃左邊站好。

劉靜低頭:“報告,第二分組歸隊。”

安治嗯了一聲,回頭看那邊。

立刻有幾個人滿麵笑容地跑過來,對安治恭敬有加,操著半生不熟的英語向劉靜幾個問好。

鍾林曄明顯感覺到遠處被趕在一起的魯亞茲部落的人投射過來的的仇恨的視線,——我們是“引狼入室”裏的狼=_=!

安治用他們聽不懂的語言和幾個土著交流幾句,幾個人向他屈膝鞠躬,跑了出去。——這個禮節他們還算熟悉,魯亞茲部落裏的人向他們的首領和長老就行這種禮!

安大校跨步進來,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說,怎麼回事?”???

劉靜壯壯膽子上前:“團長,能不能先告訴我們您是怎麼回事?”告訴我們怎麼才能在一夜一天的時間內從一個學者團體的領導變成一個土著部落的領袖?

安治的聲音隱隱有著火氣:“比你們晚上岸,和你們一樣遇到當地人,他們邀請我帶著他們跟隔壁的部落打群架。”

……

鍾林曄往前湊湊,“然後呢?”

“然後就是現在。”

……

鍾林曄默默歸隊。——安大校不想說的,就算你把滿腦袋頭發都燙成問號他也不告訴你,憋死你:(

劉靜咳了一聲:“團長,我們的通訊器壞了,後來遇到魯亞茲人。我經過判斷後認為應先修理好通訊器和隊友取得聯係,然後想辦法前往卡瓦拉第。”

安治挑眉:“你們不是被抓?”

劉靜怔了一下:“一開始是,——因為情況不明,我下令不反抗。這裏的人確定我們無害後把我們當成了客人。”管吃管住。

安治沉默了一會兒,站起來:“整裝,出發。”

“是。”不問理由,沒有前因後果,三個人立即收拾東西,五分鍾內完成!——鍾林曄不但收走自己的一包零碎還順走一個木碗以茲紀念。

安治大跨步走在前麵,三人跟在後麵。

幾個土著過來,走在安治身邊,小聲地和他交談。

鍾林曄看著安治地背影,碰碰劉靜:“團長是來救我們的吧。”

“應該是。”

“他以為我們被魯亞茲人抓了?!”

“我更關心為什麼他會從南邊上岸。”他們從印度洋遊過來,按照正常位置,即使登陸不同的島嶼,應該也都是從北岸登陸。——最大的可能是為了引開海盜!

“而且他一句也沒提海盜。”鍾林曄也想到了。自己背後中了一槍打到通訊器,安治躍出水麵引開了海盜的注意力,所以他們才順利地跑到這裏。

程濃開口:“他很亢奮!”

“啊?”劉靜嚇一跳,壓低聲音:“你說團長?”安治給人的感覺一直是冷靜沉著理智到近乎無情,程濃是從哪裏看出他亢奮?!

鍾林曄也看不出:“不過團長好像是跟平時不一樣。”

劉靜觀察安治哪點不一樣:“凶殘?嗜血?這不是跟平時不一樣,是他平時沒表現出來!”安治絕對具備上述品質!

程濃搖頭:“不是。”

劉靜給鍾林曄使個眼色,鍾林曄馬上緊走幾步走到最邊上那個土著人身邊,小聲的、友好的、偷偷摸摸地打招呼:“hello!”

對方一愣,也立刻招呼:“黑羅!”

賓果,這位能溝通。

鍾林曄放慢腳步滯後幾步,那位也隻能跟著慢慢走,和安治幾人拉開了距離。

劉靜拉著程濃馬上上來,和鍾林曄一左一右夾住可憐的土著兄弟,把程濃放在人家前麵,起遮擋的作用。——安治有意無意地回頭,看看他們,不理論,繼續和另外幾個土著說話,——馬拉雅拉姆語:(

劉靜指指安治,上英語,告訴土著人:“瑟瑞斯,我們的瑟瑞斯。”

土著人特友好,點頭,用生硬的英語給他們翻譯:“知道,王,你們的王!”

=_=,什麼王?閻王?!

鍾林曄趕緊問:“我們要去哪裏?”

“回家,我們、回家。”

鍾林曄喃喃:“這話我愛聽。”

劉靜歎氣:“回那個家?”

“我們的家,奇亞斯。”

劉靜壓低聲音問:“你們和我們的王是怎麼認識的?”

對方一臉崇拜、極度敬仰:“你們的王,是蒙巴,一身血、從海裏上來,打倒蒙巴,不,以前的蒙巴,空手!”

三個人的腳步都是一頓。

“什麼血?”

對方搖頭:“不知道,很多。”

六道視線看向安治的背影,——安治一身黑衣,從背影看不出任何異樣。

三個人跟前麵拉開更大的距離,劉靜衝土著人一笑:“他,王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的?”

對方很自豪,拍拍胸脯:“我,看到的。魯亞茲,敵人。昨天,豐收節,他們抓你們!我們打算,昨天,可你們的王打倒蒙巴,以前的蒙巴,我告訴他看見你們,他當蒙巴,消滅魯亞茲,救你們!”

沉默。

土著人奇怪怎麼一下子都不說話了,看看他們,走回前麵自己人那裏。

劉靜低低地道:“團長一點沒罵錯,我真的是個廢物!”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他帶著一個特種兵和一個機電天才困在這裏束手無策,安治負傷收服了一個部落來救他們!罵廢物都是輕的,這根本就是殘廢一級的!

鍾林曄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程濃頭都沒回,“你和團長沒有可比性。”

—_—這算是安慰嗎?

默默地跟著走。

路不遠,已經看到了房舍。比魯亞茲的規模要大一些,而且有電燈。

安治站在一間可以說是這裏最好的房屋之一的門口,同行的土著行禮走開。

安大校推開門,看看杵在後麵的人:“要我請你們進去?”

鍾林曄訕笑:“不用。”拉著劉靜貼著門沿兒進去,程濃跨步進去。

還沒等安治進去,已經有幾個當地的少女跑了過來,手裏捧著清水、食物還有幹淨的衣服。個個含羞帶怯的樣子,安治溫和地和她們低語幾句,少女們把東西捧進屋裏,臨走還好奇地看看劉靜幾個。

安治淡淡地解釋:“這裏崇尚勇者,也就是他們說的蒙巴。”

鍾林曄視線遊移到安治的的左肩,皺眉:“那個,包巴是什麼意思?”

劉靜抖了一下,也偷瞄安治的肩。

安治回答:“女神,豐收女神的名字。”看看劉靜,“今晚是我倉促,在沒有確定的情況下冒然帶人進攻魯亞茲部落,但是結果不會變,兩個部落對立,我們要會合最終會引發衝突。”

劉靜幹巴巴地問:“其實昨天晚上這裏就準備偷襲了吧,因為遇到了你,所以……”

安治點頭:“我打倒了他們的蒙巴,沒人領頭了,所以昨天他們沒有偷襲。”打群架是一定要有一個領頭人的。

所以我們幾個才能順利和人家舉行聯歡:(劉靜又看一眼安治,不知道怎麼開口,偷偷踹了鍾林曄一腳。

鍾林曄沒話找話:“那個,嗬嗬,團長,你很受……女人歡迎。”

“……”安治:“你真有閑心!”

劉靜恨不得踹死鍾林曄:(,吭吭唧唧:“團長,團長,你……”

安治等他說下去。

劉靜說不下去,程濃說下去:“你左肩的傷怎麼樣了?”

呼,劉靜出口氣,鍾林曄的視線也不再左飄右蕩了,固定在安治肩膀上。——一路觀察下來,沒有看見安治有什麼異樣,如果非要說有異樣的話,那就是他的左臂一直保持下垂,沒有任何動作,而且,到了屋裏就著昏暗的燈光,他左肩的黑衣上有一小灘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