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言回神,卻是極其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分山自立還是想要挑戰我奪位,讓他們盡管來。”

秦妙言桀驁睥睨殿中眾位長老,“諸位也一樣,有本事可以殺了我,但是若動了手我卻沒死,那諸位和那西穀長老們的下場……”

秦妙言剩下的話沒有說,但是威脅的意味十足,而且之前叛變的那些人還前車之鑒般擺在那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是秦妙言慣用的手段。

隻有絕對強悍的人,才會這樣無所顧忌。眾位長老皆是噤若寒蟬。

話談完了,秦妙言起身離開。

秦鴻飛一直跟在她身後,等到兩個人進入大殿的偏殿之時,秦鴻飛欲要上前再說幾句關於西穀的事情,秦妙言突然一揮手,靈力化為剛勁的鈍器,徑直將秦鴻飛擊飛。

“砰”地一聲,他撞在了偏殿的大柱子上麵,登時便噴出了一口血。

“這兩日我忙,沒空跟你算帳,今日我們來算算吧。”

秦妙言看著秦鴻飛問,“說吧,你想怎麽死?”

第23章 “吧!”

秦妙言這兩天確實忙得脫不開身, 她冷眼看著秦鴻飛摔在地上,爬了幾下都沒能爬起來,眼中沒有半點波動。

“那天我走後, 你和李扶光說了什麽?”

李扶光是個自生下來便避世而居的傻子, 要是沒有人教唆驅使, 他就算是聽她說過什麽冰蓮花蕊, 也絕對找不到冰林疊鏡衝哪裏開。

秦鴻飛勉強撐著手臂爬了起來, 眼中竟沒有太多的畏懼, 更多的是不甘。

“我…依誮…”

他想說:他什麽都沒有說。

他那天也確實沒有說什麽,要是含混,便一定能含混過去, 至少不至於被秦妙言活活打死。

但是他話到了嘴邊,最後開口卻是:“是,是我故意說了一些話,又剛巧引他和一群結伴去冰林疊鏡的人走在了一起。”

“我想讓他去死。”秦鴻飛這句話, 幾乎是從牙縫之中搓出來的。

他抬起頭, 那張曾經秦妙言十分喜歡的肅冷模樣,還是一如當初。

隻可惜當日那個人眼中為了妻兒報仇,如烈火如熔岩的執著,已經被歲月磨得所剩無幾。

那其中現在更多的是深深不甘, 他跪在那裏, 前襟染血,看著秦妙言絲毫沒有悔改之意。

但這也是第一次, 他看著秦妙言的眼神, 毫不掩飾地傾瀉出了他深深埋藏的情緒。

自從十幾年前, 他被秦妙言從市井救回來之後,先做了秦妙言的小情, 後來又做了她的徒兒,他從來都是克製自矜,持重沉穩的。

他做事情向來滴水不漏,否則這麽多年來,穀內長老們也不可能服他這個修為隻有脫凡境的弟子。

秦妙言今天發作他,知道他定有話說,也定能辯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