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友看著眼前這個還算是清秀的男人，真的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個人讓他家破人亡，讓他成為一個孤家寡人。
怎麼會這麼殘忍呢？
明明看起來也就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你要多少積分？”還是周青開口，才把孫友飄離的思緒拉回現實。
孫友說出一個早就和祝夏商量好的數字，又提出要一大批物資的需求。
他充分扮演好一個口是心非的偽善慈父形象，足夠讓人惡心。
“可以。”這個對於普通人來說，完全不可能達到的天文數字，就這樣被周青輕易答應了。
“我會讓人去給你準備，但你拿了這些積分和物資以後，你的女兒從此就跟你沒有關係。”周青盯著孫友說道。
孫友哈腰連連說好，做足了狗腿子小人的姿態。
反正不論他怎麼做，都不能和周青對視，也符合他現在的人設。
“需不需要簽合同？”孫友還問道，“要是需要簽賣身契之類的東西，我也是可以簽的。”
“那倒不用。”周青很自信地瞥了祝夏一眼，“但凡是能到我身邊的人，還不用賣身契這種東西來保證。”
很快就有人上樓來到他們麵前，說要帶著孫友去做積分轉讓，物資也都整理好了，等著他去拿。
這速度太快，而且也不在祝夏的計劃之內，孫友不由得看向她。
“就算我們是親生父女，但這份親緣也是被你親手斬斷了。”祝夏眼眶紅紅躲在周青身後，仿佛周青才是她的血緣至親。
“你還看我幹什麼？從你把我賣給這位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你走吧，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祝夏拋出一句句她以為的狠話。
可這些狠話在周青看來，不過是兔子伸出來的爪子，看起來可愛，實際上也沒有什麼殺傷力。
但是孫友聽明白祝夏的意思。
祝夏這是在說，讓他不要擔心，放心地跟這人走，剩下來的事情她自有安排。
既然祝夏都這麼說了，孫友很自覺不當一個拖油瓶，便跟著那人走去領取物資。
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祝夏和周青兩人。
“餓了嗎？”周青問起家常，“要是餓了，那邊有個冰箱，裏麵有很多東西，你可以隨便吃。”
祝夏下意識地往冰箱那邊走了兩步，但很快意識到什麼，轉頭輕咬嘴唇，眼中含淚，情緒複雜地看著他。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也不是傻白甜，“你……是不是要我付出什麼代價？”
周青笑了。
他原本坐在躺椅上，聽到祝夏的話以後，他整個人往後躺去，顯得隨性又恣意。
“你覺得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能賺得了你爸說的那麼多積分和物資嗎？再說，你看我這樣，像是缺你那點積分和物資的嗎？
“你現在能想明白你需要付出代價，是不是有點太遲了？你覺得，你能靠什麼來交換你的自由和未來？”
祝夏見周青是這個反應，之前她腦中的猜想，終於得到驗證。
她咬著嘴唇，有些難堪，臉頰都飛上兩抹紅暈，很努力才說出口：“可是我剛才進來的時候，明明看見你和……”
話到這裏就卡住，再也說不下去，仿佛接下來的話燙嘴。
周青笑聲很爽朗，“是，但也不是。難道你認為世界上隻有一種性取向嗎？很多人都不是隻喜歡一種性別的人，像我，就是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