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詩宛一動不動地等待。
兩人就那樣對峙著,終於,男子並未遵守禮教,直接用手挑起了紅蓋頭。迎上的,是詩宛柔弱溫順的笑臉,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手不住地絞著帕子,似乎在無端恐懼著什麼。男子皺了皺眉頭,單刀直入地說:“雖然我們已經拜過堂了,但是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夫妻,我希望你以後不要來糾纏我。我也知道,這樣對你來說很不公平,榮華富貴,身份名譽,相信平王妃並不會辱沒了你。你隻要乖乖當你的王妃就可以了,不要寄希望於不切實際的東西上。”
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看著她的臉漸漸地變白,眼眶漸漸地變得濕潤,不得不承認,即使是傷心,也並不影響她的美貌半分。但是,他又他的原則。
詩宛透過濕潤的眸子害怕地吸了口氣,然後輕輕地說:“夫君,夫君你不能那樣對我。我是你的妻子啊!
慕守禦(平王爺)眼中閃過幾絲不耐,然後拿出一張紙,龍飛鳳舞地留下了他的真跡,可以媲美書法家,如果忽略開頭的兩個大字——休書的話。
不出所料看見詩宛的臉又白了幾分,按耐住心中莫名的不舍,冷冷地說道:“若是你有任何不滿,我想它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夫君,你一定是在開玩笑的,一定是的。”眼神裏滿滿的企求和幸好沒有蓋章之類的慶幸。
慕守禦看了她幾眼,拿過印章蓋上了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殘忍地打破了詩宛的最後一絲幻想。看著詩宛顫抖地拿著休書。任是誰,恐怕都無法忍受新婚之夜就被休棄吧。慕守禦在看到她極度恐慌後,又緩緩地說道:“不過你也可以放心,如果你並沒有犯什麼的話,平王府也不是容不得人的地方。隻要你認清自己的地位,平王妃的一切,都是你的。”然後滿意地看著詩宛諾諾地應聲,一甩手,走出了新房,留給詩宛一個決絕的背影。
在確定慕守禦走遠之後,詩宛臉上的表情一下子放鬆起來。輕鬆地抖了抖休書,把它遞給從窗口閃進的撫月:“好好收著,以後會有用的。”撫月看了一下休書,臉上一直的凝重忽的消失了大半。
“撫月,棋局還在嗎?”
撫月按照先前的棋局擺下棋子。
詩宛手起,棋落。
“撫月,現在呢?”
雖然早知道自家小姐棋藝高超,卻依然欽佩不已:“起死回生。”
不到最後,誰知道會如何呢?
夜,還很漫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