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彎眉畫遠山青,一對眼明秋水潤。臉如蓮萼,唇似櫻桃。發髻盤成圈,金釵玉環,極盡修飾,細細描摹每一處,緩緩起身,竟是流光溢彩,每一處繡工,盡是無可挑剔。三寸金蓮,緩步前行。這樣的詩宛,才是真正的雍容華貴。
慕守禦也是一身正裝,看到此時的詩宛,掩飾住內心滿滿的驚豔。往日的詩宛,讓人覺得如幽穀蘭花般淡然,此時的詩宛,卻如金屋牡丹般耀眼,移不開自己的視線。
詩宛卻仿佛沒有看到似的,與往日一樣柔柔打了聲招呼,拜見過王妃,便和慕守禦做著轎子向宮內走去。
進了宮門,慕守禦便被傳旨的公公帶向大殿,而詩宛則隨著另外的公公向皇後寢宮玉華宮走去。
進了玉華宮大門,詩宛一直都是笑著,慢慢站定,以完美來詮釋每一個細節,依照規矩行了八拜大禮。
皇後笑著上前拉起詩宛:“宛兒多禮了。都是一家人。長的可真是標致呢,怪不得丞相要捧在手心裏護著。”若是她沒有看錯,這樣的女子,是該母儀天下的。
詩宛回了禮:“詩宛見過皇後娘娘,貴妃娘娘,賢妃娘娘,玉妃娘娘,蓮妃娘娘。”
“宛兒也坐吧。像宛兒這麼標致的姑娘,能娶到是禦兒的福氣呢。”
“娘娘說笑了,能嫁給夫君才是宛兒的幸運呢。”詩宛端坐再椅子上,即使再多的珠寶修飾,依舊掩蓋不了身上超俗的氣質。
“聽說宛兒可是丞相的寶貝啊,不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呢。”
“娘娘過獎了,宛兒不過是山野之人罷了。”
“哦?”
“宛兒從小身子不好,爹爹為了宛兒特意送宛兒從師。宛兒從小在城郊生活,若是禮數有何不周,還望娘娘見諒。”
皇後不動聲色地笑著:“這就難怪一見宛兒,就覺得宛兒身上有一種清新的感覺了呢。”
“娘娘過譽了。”詩宛笑著上前一一獻上準備的賀禮。
皇後娘娘的是天下第一繡蘇姑的得意之作--姑蘇行。皇後臉上的笑容擴大:“宛兒真是有心了,本宮一直很想見識一下姑蘇行,可惜無緣。”客套的話,多了幾分真心。
納蘭貴妃的是軒轅國的上等珠寶--九龍杯,一直喜好珠寶的納蘭貴妃自然是樂得眉開眼笑:“宛兒有心了。”不過卻帶了幾分急躁,以及,貪婪。
賢妃的是幾十年前大書畫家王墨的真跡--紫蘭圖,一向好文房四寶的賢妃冷清的臉上也難得多了幾分暖意。
之後納蘭貴妃和玉妃蓮妃得到詔傳都先行了。
宛兒細細品著茶:“是上等的大紅袍吧,真是好茶。宛兒一直聽聞賢妃娘娘專於此道呢。”
“是啊,不愧是詩宛,居然能夠嚐出來。”賢妃的心情不錯。
一聊,皇後和賢妃才驚訝,詩家大小姐果真名不虛傳,上知天文,下曉地理,雖然無緣見識她的琴棋書畫,但也料想絕不會差。
賢妃素來喜歡清靜,也不怕冷落了詩宛,自顧自在房內研究王墨的畫。皇後便同詩宛聊著宮內大大小小的趣事。許是心中有幾分內疚,畢竟,詩宛和慕守禦的婚事是她提出來的。詩宛沒有提到一句慕守禦的壞話,都隻是帶過而已,實在是聊到,也隻是一位地為夫君說話。皇後想著慕守禦一直的脾氣,自己當時是忽略了,可惜了,詩宛真是可惜了,若不是詩宛已為人婦,這樣的女子,她情願讓自己的兒子好好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