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三寸金蓮一步一回頭地離去,陸由的眼中多了幾分悸動,隻是,依舊還是防備之色。看著漸暗的天色,吩咐身邊的嚇人:“請秦將軍過來,就說本官有急事要與將軍商議。”
酒過三旬。
陸由開玩笑似的搖著秦征:“我說,將軍和將軍夫人,到底是怎麼了?”嬉皮笑臉逐漸地嚴肅,“秦征,你我從小便隨將軍南征北戰,將軍如何,我們可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若無大事,將軍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拋下我們的。”
“不是將軍不願,而是不能啊。”似真似假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嚴肅。陸由等了他一眼,心中是一陣不解:“將軍怎麼了?”
“將軍身中劇毒。”
“什麼毒?”
“燕草如碧絲。太子為了早日尋得解藥,同將軍一塊兒回京求藥了。”丟下深思的陸由,秦征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由,夫人她,是好人。”陸由笑笑,沒有接話。
秦征看著陸由,歎了口氣:“由,我相信她。”隨後大步走出了門。陸由一杯一杯喝著不知是茶還是酒,眉頭不曾鬆開。
詩宛撫著琴,蕭瑟。
撫月一行,一去便無了行蹤。
心亂,如麻。
總覺得,事情有點太過簡單。總覺得,似乎有些什麼,脫離了偏差。還有什麼,是所未曾料到的呢?
鴿子撲騰的聲音。
詩宛走至床邊,略一伸手,鴿子便飛入詩宛手心。詩宛捧著鴿子,扯下白羽,空白,這是南宮藤慣用的。詩宛收起羽毛,放飛鴿子,笑道:“抱琴,出來。”抱琴笑著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小姐。”
詩宛不經意地蹙眉:“抱琴,太不小心了。”抱琴垂首。
詩宛走回椅上,慢慢坐下:“抱琴,你先回嵐樓吧。”
“可是小姐--”抱琴一聽,急切地看著詩宛,“撫月不在,也沒有人與小姐有個照應。而且那個陸由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我怕--”
詩宛淺笑:“抱琴,現在的嵐樓,不可以出任何事情。你去看著我也放心,這裏你也不必擔著心。我會自己照顧著自己的,何況撫月過不了多少時日就會回來的。至於陸由,”眼中閃過幾抹思慮,“我會處理妥當的。”的確,如抱琴所說,那個陸由,不是什麼令人擺布的主兒啊。
看著抱琴仍是憂心的眸子,道:“這段時日若是沒有什麼大事,就不要隨意找我了,我擔心陸由可能會出什麼法子。你在外的時候也留意著點。”抱琴也知沒什麼轉圜的餘地,也便點了點頭。從來都是這樣,一旦小姐做了決定,無論如何,都無法撼動。
看著詩宛慢慢散發著傲人的光芒:“抱琴,我會把完好的江南還給我的祖父的,這是我的承諾。”沒有了弱柳扶風的嬌柔,沒有了纖細文雅的休憩,沒有了謙恭有禮的賢淑,她滿滿地,釋放者,隱城箏閣閣主的,絕代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