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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詩宛輕輕卸下頭上的金飾,解開盤起的發髻,順著長發:“撫月,你也下去早點歇著吧。這段日子你也費了不少心力,等綠丫頭來了,說不準還有的我們忙的。”

“是,小姐。”

“撫月,知會抱琴一聲,一個月之內,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踏入京城一步。”

“是。”雖是疑惑,撫月仍順從地退下,順手關上了房門。很多東西,她無法理解,也不需要理解,隻是,在小姐需要的時候,她們,都一直會站在她身後。出了房門,撫月卻並未回去,而是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府裏的燈,一盞盞地熄滅,慵懶的月光下,少女卻一直守在窗前。

而她不曾見到的角落,另一雙眼睛,至終沒有離開她。

歎少年 輕狂不知愁滋味 苦思盼 良人應在何處留 望故鄉 何人倚窗弄琴弦

窗裏窗外共思量,億紗窗,輕撥弦音,饒是那紙醉金迷共鴛鴦,終不抵世外野鶴自逍遙。

“大姐。”寂靜的夜空傳來一聲,喚回了她的思緒。

略有些驚訝地看著探出的一個頭,轉而笑笑:“說吧。”

“大姐--”全然沒有了外人麵前的冷豔,襲綠意媚笑著著詩宛:“大姐--你可憐的二妹我有家回不得,你就發發善心收留我幾天吧。”詩宛但笑不語,看得襲綠意一陣寒意,才翻身進了房間,側身躺在臥榻上:“好了好了,我說就是了。我撿到了一個跟那些道貌岸然的家夥不一樣的,他,讓我感到很有趣。”不知覺地勾起嘴角。這樣的小綠,很少見到呢。這樣說來,她也對那個能吸引小綠目光的人感興趣了。雖然她沒有開口,可以想象那人在她的心裏,占據了多大的位置。還希望,小綠不要被傷著。

隱藏了擔憂,詩宛笑笑:“這裏再怎麼安全,終究不是自己的地方,我有一處別院,讓撫月帶你過去吧。自己小心。”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

“放心。”舒心地笑笑,雙眼不經意地掃射,詩宛輕笑:“不用找了。”

“什麼?”不掩詩宛地眨眨眼,明知道詩宛不會無的放矢,卻仍是希望著若隻是一個玩笑該有多好,有些煩躁地拽著發絲,頓了頓,看向一臉雲淡風輕的的詩宛,安了下心。

無奈地看著對自己諂笑的襲綠意,微歎:“真是拿你沒辦法,”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擲與襲綠意,“雖然治不了本,總還能讓人多堅持個幾天。過幾日白姑娘應該就會來了。”

襲綠意一個伸手,瓷瓶已安然躺在手心,看這瓶子的做工便知不是凡物,隻是似乎有些眼熟:“大姐?”詩宛從不會無故帶著醫藥,之前受的一刀一箭,恐都不易善了。

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礙事了:“我的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是笛青不放心,多留了幾瓶藥。”好笑地看著毫不客氣收下的襲綠意,詩宛臉上揚起高深莫測的笑容,看得她一陣心悸,大姐平日是好性子,隻是,該死的,她居然……尷尬地扯著嘴角:“大姐,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兒,就先走一步了。”還是先走為妙,不然怎麼被賣的都不知道。

嬌笑著向後退去,隨即又擔憂地看向詩宛,“大姐,小心陸由,還有那個慕守禦,該死,我在說些什麼。反正,你不要……”

“我知道。”柔和的目光注視著襲綠意,看她鬆下了緊繃的臉龐,了解地笑笑,隨手抽出索帶,往梁上一勾,飛身出了院子。她要說的,她都知道。很多事情,她看得很清楚,隻是現在,還無法做,她不是任人拿捏的的柿子。隻是,眼神一緊,若是觸及她的底線,她可不會再像現在一樣,袖手旁觀了。

而遠處的東廂,有人也是一夜無眠。

天空漸漸泛白。梳妝台前,詩宛斜靠著椅子小憩,早已修飾的臉上看不出一夜未眠的疲倦,撫月輕手推開房門,看了眼沒有絲毫褶皺的床鋪,走至窗前:“小姐。”

詩宛半睜開眼:“撫月,我晚些要入宮一趟,你先帶二小姐去別院,記著,要小心。”

“是。”撫月自是聽得懂詩宛的話外音,“二小姐來了?”

“不用找了,綠兒八成是在客棧,你去城裏最大的客棧找找。”

“那我先下去了。”

待撫月走後,天慢慢亮堂起來了,詩宛照常燉了點湯,備了早膳去東院給王妃請安。

“還是宛兒做的電心合我心意,不過你才剛回來,舟車勞頓的,就不要這麼忙活了。這些事兒,交給下人做就是了。”王妃笑著拉詩宛坐下,和王爺一起用膳。

詩宛笑道:“娘喜歡就好,伺候爹和娘本就是宛兒的本分,宛兒是心甘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