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都給我退後。”他沉聲說道。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但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威懾力,大家都不由得住了嘴,往後退了退。
在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安毅拍了拍何其妙的肩膀:“沒事,讓我來處理,你先安撫一下多多。”
何其妙看了看嚇得蹲在角落的多多,點了點頭。
安毅目光一凜,遣散眾人,隻留下兩個生活老師和負責人李老師。
他先是和兩個生活老師一對一單獨談話,再接著,和負責人李老師單獨談話。
沒過一會兒,安毅就過來問何其妙想怎麼處理?
“他們都承認了嗎?”
“嗯,是的。”安毅點了點頭,“我分開套了他們的話,都錄了音,他們說的都對不上,前後矛盾。而且,刪除的監控也都是能恢複的。”
“還有,他們的資質,有問題。”安毅篤定道。
“你想怎麼處理?”
“我想、報警!”何其妙心疼地摸了摸多多的頭,目光堅定。
安毅跟何其妙從警局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多多已經被何正業先接回了家。
何其妙的心情糟糕透了,她咬牙看完監控裏的一切,要不是剛才被安毅和帽子叔叔拉住,她早就衝上去把那幾個斯文敗類給活撕了。
壞人自有天收,但,她不能代替天。
“今天,謝謝你!”
如果說剛才的何其妙像一隻凶悍的帕拉斯貓,那麼此時說‘謝謝’的何其妙,像是一隻布偶貓。
可憐的弟弟,受到了那樣的欺辱,何其妙覺得鼻子一陣陣發酸。
抬頭望天,天好黑,她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了幾下。
“康複機構有很多,可以再找。”安毅道。
何其妙沉默。
是啊,可是,那些康複機構都好貴。
這個“星語星願”已經是最便宜的了。其它機構何其妙也都有了解過,他們的費用起碼是星語星願的2-3倍,而且要按學期交清,不能按月。
多多已經十歲了,康複和教育問題肯定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需要錢,越多越好。
想到還要給安毅退兩萬五的費用,何其妙有點後悔自己的‘任性’。
“小安總,今天合作愉快!”何其妙伸出右手,“另一半錢,我晚點再退還給你。”
是的,合作愉快,上午在安氏私人會所,下午在康複中心,晚上在警局。
“合作愉快!不用了,你拿著吧。”安毅微眯著眼,緩慢地伸出右手,輕輕握了握何其妙的手。
夜已深沉,兩個人握手的影子在街燈下被拉得很長很長。
“這,不太好吧?這樣吧,我明天再跟你聊,我還有事,先走了。”
何其妙匆匆離去,留下欲言又止的安毅。
皇庭夜總會門口。
“哎呀,何大美女,今天終於把你給盼來了!”
一個身材婀娜、畫著濃妝的女人攜著撲鼻的香氣,風情萬種地迎了上來。
上次在皇庭開業典禮請的那麼些個禮儀小姐中,她就已經相中了這個小何美女。
剛畢業的大學生嘛,沒出社會肯定還是多少有些靦腆。
等她見慣了場麵,見過了錢,開了眼,知道年輕和美貌的生產力,自然就會放得開了。
麵對劉經理的熱情,何其妙多少感覺有點怪怪的。
每次在朋友圈看到這個烈焰紅唇的卷發女人,何其妙都會聯想到“媽媽桑”,雖然她每次發自拍的背景都是各種精致的酒瓶,而不是簇擁著她的美女們。
“劉經理,打擾了,我就是想問賣酒的事情。”
“跟我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為了生活努力賺錢,幹什麼都不寒磣!”
劉經理熱情地牽起何其妙的手,將它帶進了皇庭。
“叫經理太見外了,這裏的人都叫我娜姐。你們有些人呐,對我們這行太有偏見了,我這裏自然是幹什麼的都有,但也都是講義氣、講良心的。你們不想幹的,我們也絕不會勉強。”
對於這些話,何其妙的解讀就是:
如果你隻是想賣酒,我們是不會“逼良為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