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暴君搞什麼鬼?
責罰她跪了一天,突然又關心起她的傷口來,真是難以理解。
難道說……這個藥又是什麼可怕的藥?
想到那日在這張床上的慘狀,淩天清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躲到床角。
她不想被上藥……
萬一這個藥和上次相同……
上了藥,她就不是她了,成為另一個可怕的人……
她會恨自己,也更想殺了這個男人。
“躲什麼?過來。”淩謹遇見她竟然畏縮的往後躲,黑眸閃過一絲不悅,對淩天清命令。
“我……我沒事了……傷口不疼……”淩天清細弱蚊蠅的說道,害怕卻又無奈的往前移了一點點。
“不疼?”淩謹遇長臂一伸,就將她拽到自己麵前。
他隔著衣衫,往她膝蓋上輕輕一碰,淩天清的臉就快變形了。
痛痛痛!
這個暴君果然不安好心,把她的傷口快捏壞了……
淩謹遇冷眼看著她忍著痛的樣子,手上的力氣微微加大。
淩天清的淚水快被他捏出來了,但還是忍著不吭聲。
從某方麵來說,淩謹遇挺欣賞她的倔強的。
雖然看上去貪生怕死,但關鍵時候,還是有幾分勇氣。
他一向欣賞有勇氣的人。
“傷口這麼深,還能跑的那麼快,真難為你。”淩謹遇撕開她膝蓋上被血染紅的衣物,看著裏麵青紫的傷口,淡淡說道。
淩天清知道他在說今天自己在洗月亭逃跑的事,這個小氣的暴君真記仇,沒事就提一下她犯的錯,讓人膽戰心驚。
“本來沒事,是跪了太久,把傷口壓的惡化了。”淩天清小聲的說道。
她也是記仇的人,沒忘記這傷是怎麼來的。
“你在責怪本王罰你跪的太久?”淩謹遇打開白玉瓶,依舊淡淡的口氣。
但已經露出危險的意味。
“王上您太敏感了,我隻是陳述事實,沒有別的意思……”淩天清趕緊解釋。
淩謹遇微微皺眉,她每次說話,都讓人感覺到……驚奇。
他最近刻意放寬尺度,不再提示淩天清的謙稱和說話內容,也正是因為這樣,淩天清的嘴巴吐出的東西,越來越讓他覺得新奇。
沒人敢在他麵前說什麼“敏感”,而且看她的表情,那麼自然,一點也沒有骨子裏的敬畏。
淩謹遇不再說話,低下頭,眯起狹長的雙眸,在馨黃的光線下,給她還滲著血絲的膝蓋抹上藥膏。
這一幕要是被別人看到,一定會驚掉下巴。
高高在上的王,居然親自給一個口無遮攔的小丫頭上藥。
而且,姿勢那麼的自然。
承受龍恩的少女,也用那麼自然的姿勢應對。
這就像……一頭獅子,在幫一隻小鹿舔舐傷口……
淩天清偷偷看了眼暴君。
他的五官在柔和的光線下,沒有白天那麼淩厲可怕,帶著一絲說不出的韻味,在安靜的給她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