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一陣龍卷風，淩謹遇幾乎是瞬移到裏麵。
隻看見淩天清還好端端的站在水裏，手中拿著一把銀色的小手槍，指著前麵，像是中了邪，一雙明亮的眼睛，蒙著一層霧氣。
而慘叫的聲音是從地上捂著小腹的周芳衣口中發出，她的手上全是鮮血，衣裙上也全是血。
淩天清看見龍樓裏突然出現的男人，失神的雙眼，閃過一絲害怕，然後猛然縮回靈泉裏，用力平下自己混亂的心跳。
怎麼回事？
她做了什麼？
淩天清快被靈泉的水悶死的時候，才重新鑽出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隻是想自保，並不想真的殺人，但……還是扣動了扳機……
而……周芳衣還沒死，準確的說，她可能，殺了周芳衣肚子裏孩子。
淩謹遇蹲在周芳衣身邊，臉色陰寒，似乎在說著什麼，淩天清聽不見，耳鳴了一樣，她隻看見周芳衣小腹的血一股股的流到靈泉裏，將水弄髒。
真希望那個人，走過來抱抱自己，讓她能靠上片刻。
淩天清又鑽回了靈泉裏，憋著氣，大腦一陣陣的缺氧。
等她再浮上來的時候，周芳衣和淩謹遇已經不見了，隻有地上殘留的一灘血。
淩天清盯著那灘血，怔怔的發著呆。
她曾在淩謹遇的逼迫下，殺過人，但……她並沒有想著殺一個無辜的孩子。
是周芳衣……是周芳衣自殘式兩敗俱傷。
是她為了置自己於死地，不惜犧牲腹中龍子！
一旦此事傳出去，後宮一定又會翻盤。
至少太後會震怒不已，而淩謹遇的第一個兒子，被她親手殺了……她即使想留下來，也做不到。
果然……不夠心狠手辣的人……是無法在王族生存下來。
淩天清也不知道在泉水裏站了多久，外麵的人影一閃，淩謹遇又出現在龍樓裏。
他陰沉著臉，穿著衣服就走到泉水裏，將她拽過來，手指往她頸邊的大動脈探去。
淩天清看見終於有人來了，立刻不發一言的抱住淩謹遇。
過了好久，不知道是因為靈泉靜心的緣故，還是因為淩謹遇的氣味，讓淩天清慌亂的心慢慢恢複下來。
“我……我不是故意的……”從淩謹遇的腰間收回手，淩天清低著頭，盡量緩和著自己的情緒，“隻是想自保，但……走火了……”
自從淩謹遇對她好了之後，淩天清每天出門，很少帶著那麼危險的東西，而今天，她神使鬼差的帶在身邊。
但是沒想著真的開槍，周芳衣沒有舉動之前，她也不想亂來。
可周芳衣對她手裏的小玩意相當熟悉，竟然……應該是用內力催動扳機，讓子彈飛到了她想飛到的地方……
淩謹遇似乎對她的解釋並不感興趣，他伸手拿起淩天清的手，不知道從哪裏取過一根銀針，往她中指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