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麵前的這棵樹足有十六七米,也不知那麽小的一隻貓咪到底是怎麽爬上去的。
不過很顯然,那小東西上去了就下不來了,正在可憐兮兮的喵喵叫喚,而它的主人和朋友們則在樹下急得直跳腳。
有附近的店主把店裏的□□拿了過來。
但□□隻有兩米高,就算爬上去,離貓咪藏身的枝丫還遠得很。
季鶇:“……”
他看了看那顆看似筆直而難以著力的樹身,又看了看樹梢上瑟瑟發抖的小白貓,忽然就產生了一種“我上我能行”的感覺。
——不不不,這想法是不是太托大了?
季小鳥試圖說服自己這隻是一種盲目的自信。
他一個從小沉迷射箭不能自拔的城市小孩,從來沒有上樹掏鳥下河摸蝦的經歷,別說爬這麽高的一顆樹了,操守良好的他連□□逃課都沒試過。
季鶇:“……”
但是,他又當真覺得,自己能行。
“這……”
他猶豫再三,抬頭看了看旁邊的任漸默,“我……我試試爬上去?”
任漸默一挑眉:“那可得有個兩層半高。”
季鶇:“……我就試試嘛,不行就下來。”
任漸默:“萬一不小心摔下來怎麽辦?你下周還有比賽吧?”
季鶇:“……”
他又不說話了。
是的,他很清楚,任漸默說得不錯,若是不慎失足,後果會非常嚴重。
可與此同時,就好像他通過大量的練習,把拉弓搭箭變成了一種閉上眼都能完成的本能動作一般,季小鳥就是有一種甚至能用“固執”來形容的強烈感覺——爬上這棵地中海鬆,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麽難事。
“這……”
季鶇偷眼瞅了任漸默一下,嘴唇翕張兩下,囁嚅著說出了一句有點兒撒嬌意味的話:
“這不是……還有你在嗎?”
任漸默:“……”
他默不作聲地盯著季鶇看了許久,一雙淡褐色的瞳孔好似能穿透人心。
片刻之後,他忽然笑了起來。
“去吧。”
任漸默推了推季鶇的肩膀。
“放心,有我在呢。”
於是季鶇放下弓包,脫掉外套,又卷起兩隻袖管,把自己打理成方便行動的樣子。
然後他借用了店家搬來的□□,先爬到離地兩米左右的高度,又伸長胳膊,抱住樹幹,兩腳一蹬,“蹭”一下就躥了上去。
“哇哦!”
感歎詞不分國界,樹下圍觀的眾人異口同聲發出了驚呼。
——不,不對!
——同樣的事,我以前一定做過!
季鶇像一隻靈活的小猴子似的,一邊往上爬,一邊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