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喬接了。
傅言的聲音很溫柔:“安喬,我們在哪裏見麵?”
安喬並沒有忘記跟他的約,隻是,今天的她的心緒已經夠紛亂了。
可要麵對的,還是得麵對。
“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傅言便建議:“你不是喜歡吃法國菜嗎?我知道這裏有一家法國餐廳很出名,就去那裏好嗎?你在哪?我來接你。”
安喬冷冷淡淡:“我早就不愛吃法國菜了。”
那頭沉寂了幾秒,好像是尷尬,又好像是難堪。
傅言對她的耐性,向來很好很好。
隻不過安喬自小是個孤兒,在父母愛以及其它親人的愛缺失的環境下長大,她並不是一個喜歡鬧脾氣的人,因為就算她鬧,也沒有人會不厭其煩地哄她。
作為一個沒有親人的孩子,沒有撒嬌耍潑的權利。
所以,就算安喬對傅言滿是仇恨,但等到傅言再提出一個建議的時候,她答應了。
她約他見麵的目的,是把想講的都講清楚,至於去哪裏見麵,這個並不重要。
來的是龍城最有名氣的壽司店。
這裏的日式料理堪比金子,一口吃出天價的地方。
安喬從出租車下來,走出門口便有服務生恭敬地給她帶位。
傅言很豪氣,訂了至尊的VIP包廂。
服務生為她推開日式的包廂門,傅言見到她,立馬起來,替她拉開椅子。
安喬說了一聲“謝謝”,生冷而疏離。
傅言的笑容微微地頓了頓,但不著痕跡,他坐到了她的對麵。
安喬目光沉冷地落在他的身上。
西裝革履意氣風發,渾身上下都是成功者的氣質,隻是他這張成熟帥氣卻給人陰鷙感的臉容,掠奪氣息也很強烈。
傅言給她倒上一杯醇香的玄米茶,端到她的麵前。
這一杯茶,令她想起他們以前還是倆個窮學生的時候,一起去吃日本料理。
記得他們第一次光顧的家日料店裏的玄米茶包是免費的。
當時倆個人口袋裏的錢有限,為了讓她多吃點,他隻顧著喝茶,一味說自己吃飽了,結果回到學校,他胃疼,直接進了醫院。
估計這也是唯一一個在日本料理店裏喝茶把胃喝出毛病的人了。
往事曆曆在目,曾經的辛酸和感動,仿佛在心裏又曆現了一回。
可惜,過去終究是過去了。
他不是那個她認識的傅言。
“喜歡吃什麼?”傅言溫和地問,示意她點菜。
安喬沒有看菜牌一眼:“你點就好。”
傅言發現自己竟然猜不透安喬的想法了,他甚至連她現在對自己的態度是好轉了,還是更加疏離的抗拒,都沒有辦法確定。
他點了不少,服務生拿著菜單離開,關上了包廂的門。
四目相對,他的目光是灼熱深情的。
而安喬,卻冷漠得可以。
“我很高興,你可以主動約我,吃過飯之後,不如我們去看電影,我記得你”
“我主動約你,不是為了跟你風花雪月,傅先生,你是一個早熟得過份的人,我知道你不會那麼天真的。”安喬的話盡是嘲諷。
但是傅言甘之若飴。
“我知道,我們之間的誤會太深,正因為這樣,我們要多點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