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喬一愣,剛才,她完全沒有察覺到沈墨夜就站在她的身後,所以十分意外。
傅言與沈墨夜擦身而過。
倆個男人麵對麵相遇,身上的鋒芒暗湧,讓此處的氣場一下子變得低沉、壓抑。
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傅言對沈墨夜扯起唇角,笑得譏冷:“讓你的青梅竹馬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安喬,這就是你愛她、護她的表現?”
他極度挑釁的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插向沈墨夜。
沈墨夜的臉蛋,一下子變得毫無溫度。
他深淵一般的冰眸對上傅言挑釁的目光,眸底下,波濤湧現,似乎能將對方吞噬掉。
然而,幾秒之後,沈墨夜嗤之以鼻:“你忘記了,走到這一步,都是你的野心勃勃造成的嗎?”
傅言得意的嘲譏被完美地擊碎。
目光黯沉,暗暗地咬牙。
他還有臉和立場去指責沈墨夜嗎?沒有。
因為,給了安喬最大傷害的人,是他。
安喬當年差點丟了性命,最後帶著一個已經被撞成植物人的孩子,離開A市,那麼多年了,她一直活在內疚和痛苦之中。
她認為是她連累了小鵬一家人,一直都沉浸在悲暗的色彩裏。
傅言沒有底氣去指責任何人,更沒有資格去要求得到安喬的原諒。
生平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完全敗下陣來。
這一場“仗”,他是真的輸了,輸得徹底。
並不是輸給沈墨夜,而是輸給了他自己。
都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是他太過貪心,他想和安喬幸福美好地一起,又想擁有名利、地位、金錢。
他天真地認為,隻要他有了這些,就可以和安喬一起,享受人生。
然而,時間不等人,她,也不等他。
傅言失魂落魄地離開。
沈墨夜的視線,落到安喬處,然而,又繞過她,落到了趙詩年的身上。
如果視線可以讓人一個滅亡,那麼,趙詩年估計現在已經灰飛煙滅了。
連安喬都不曾見過,沈墨夜如此可怕的目光。
沉、冷、絕。
比起地獄來的修羅,更加的讓人望而生畏。
如果剛才傅言的威脅讓趙詩年懼怕,那麼現在的沈墨夜,讓她想要自刎。
因為她無法忍受墨夜哥哥對自己如此絕情絕義的對待。
“墨夜哥哥……墨夜哥哥……”趙詩年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臉腫了起來,嘴角還流著血。
慘是很慘,但是,全都是她咎由自取。
沈墨夜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發生什麼事了?”他開口,問的是安喬。
安喬把剛才的事情,簡單地說了。
沈墨夜扯起冷笑,走近已經渾身瑟瑟發抖的趙詩年。
“不是這樣的,墨夜哥哥,她說謊,她串通了姓傅的來陷害我,她還把我一腳踹下樓梯”
下巴骨“硌”地一聲,好像碎了。
趙詩年疼得臉都白了,驚恐地瞪著逼至她麵前緊捏住她下巴的沈墨夜。
“你真的越來越本事了,趙詩年。”
趙詩年一直搖頭,還想狡辯,但是,卻沒有辦法開口。
“窩藏重刑罪犯,至少也得判個三年吧,像你情節這麼嚴重的,大概要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