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君嵐沙啞中夾帶著悲涼的聲音,在曖昧火熱的房間裏突兀地響起。
然後……猶如一個幹冰炸彈般,砸了下來。
身上的男人,動作猛然地一頓。
是不是等你玩膩了……
在若君嵐的心裏麵,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玩”她?
蕭雲廷刹那之間,那份熾熱被冷水狠狠地衝去,隻剩下內心的蒼涼以及一腔已經壓抑已久的悲憤。
房間陷入了可怕的沉寂。
半晌之後,蕭雲廷從她的身上離開。
手腕一疼,若君嵐被猛地扯了起來。
蕭雲廷將她直接推出房間。
“砰”地,關上了門。
若君嵐跌坐在地上,眼角還掛著淚水。
裏麵,傳來一陣陣東西被摔到地上的響聲。
蕭雲廷似乎已經瘋魔了一樣地大吼。
若君嵐愣在那裏。
如果沒有真心,又為何會如此痛苦?
如果隻是玩玩,又何必大費周章?
她不是感覺不到蕭雲廷對她還有情,甚至她在那天晚上那個女人嬌滴滴地幫他接電話之前,她的心底至深處還存著那份不應該的希望。
然而,事實就如一把刀子,將她徹底地割醒。
她和蕭雲廷,永遠都回不去了。
她不再是當年的若君嵐,他也不再是當年的蕭雲廷。
心裏很疼,不知道是心疼她自己,還是心疼他們這段已經傷痕累累的情,還是心疼他……
若君嵐靠在門邊,傻傻地蹲坐了好久好久。
裏麵已經沒有動靜。
她顫動著唇,喃喃地說:“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當年如果不是她將他拋下,他們今天就不會鬧成這樣。
縱使有再大的理由,也都是她的錯。
若君嵐閉上眼睛,默默地淌淚。
良久,她沉重地說:“蕭雲廷,我們就放過彼此吧。”
彼此放過,這個傷口,這份痛苦,才會慢慢地在漫長的歲月裏,得到愈合和複原。
若君嵐不能再在這裏停留,因為她害怕,再繼續留下來,她會忍不住衝進去告訴他,她其實還深深地愛著他,更害怕自己說出那種讓他放棄其它女人跟她重歸於好的話來。
就讓她保留著最後的尊嚴吧。
若君嵐站起來,緩緩地走出別墅的大門口,背影消瘦又落寂。
蕭雲廷將自己摔在床上,雙眼一眨不眨地瞪住天花板。
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他看不見任何東西,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整個人,陷入一片荒涼的境地。
“叩叩叩”,房門被敲響。
傭人在外麵小心翼翼地問:“少爺,若小姐已經一個人離開了。”
這傭人阿姨在蕭雲廷和若君嵐還沒有分手的時候,已經進來工作。
所以她知道,若君嵐對於自家少爺來說,
這別墅區位於郊外,比較僻靜。
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大半夜的走出去,恐怕有危險。
所以,才鬥著膽子在蕭雲廷戾的重重的時候來稟報一下。
裏麵的人沒有回應。
傭人歎息一聲,隻能轉身走了下去。
寬敞的大公路上,除了風聲和樹葉的沙沙聲,寂靜得像是踏進了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