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個陸總？”楊倩悄聲問。
安喬：“嗯。”
她把食指輕輕放到嘴邊，示意楊倩暫時不要說話。
接了電話：“陸總好。”
那頭的人說了幾句什麼，安喬說：“好的，我當然有空。”
安喬掛電話之後，楊倩：“他又約你啊？想追你的痕跡也太明顯了吧？”
安喬把手機放進包包裏，順手把準備好的合同放進去：“他說要談談合作的事情。”
楊倩一愣，滿臉懷疑：“我怎麼覺得他是‘釣魚’，目的就是釣你上鉤？”
“我又不是薑太公魚杆上的魚，不會自動上勾的。”
“總之你萬事小心，我給你準備的辣椒水你有沒有帶在身上？”
安喬拿出來亮了亮：“有，如果他真的對我圖謀不軌，我第一時間把它派上用場，行了吧？”
約在四季酒店的中餐廳。
包房內。
陸展華已經在裏麵等候著她。
“陸總，您好。”
陸展華對她笑得比平日裏親和：“安律師，請坐。”
安喬坐到他的對麵去，跟平日一樣，總是保持著最佳和最適當的距離。
陸展華笑了笑：“安律師，我們都這麼熟了，你還要跟我保持著陌生人的距離？”
安喬很從容：“陸總，我和您當然不是陌生人了，您是我們律所的重點客戶。”
“就這樣而已？”陸展華問。
“就這樣而已。”安喬真誠地答。
“那麼這些天以來，我逢約你都會出席，完全是因為我是你們的重點培養客戶，所以你才給麵子出席的，對嗎？”陸展華追問。
安喬從來不善於說謊，也不屑於說謊。
就算她有點猶豫，怕承認之後功虧一簣，但她覺得人與人之間相處，最重要的，是真誠，而不是投其所好。
“不能說是‘給麵子’，但原因是這個。”
陸展華臉上的笑好像有點繃不住了。
安喬覺得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她就繼續實話實說下去吧：“如果我說不是，如果我說真的把陸總當成知己好友，您會相信嗎？”
“您知道，生意場上，哪會如此容易養成知己好友呢？不過經過最近的了解，我其實還真的蠻欣賞陸總的，您不單在商場上得心應手，而且還很有情趣和才藝，有一個很有思想的靈魂，在如今這個追逐名利為先的社會上，實在難得。”
陸展華臉上的表情又緩和起來：“那就是說，如果撇開公事的關係，你是真心欣賞我的？”
安喬誠摯地點頭。
陸展華品味了半晌，終於釋然地一笑：“能聽見安律師對我有那麼高的評價，我是真的滿足了。”
“這樣吧，明天上午，我來你們律師簽合作合同。”
安喬微微地怔住。
沒想到一向以來三緘其口地避談合作的陸展華，突然之間就要簽合同？
驚喜來得太突然，她還有點適應不來。
見到安喬明顯有些疑惑，陸展華說道：“其實我一直就比較屬意安律師的‘德誠’事務所，不過吧，當初的確是有點私心了，所以……”
他尷尬地一笑，氣氛突然有點點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