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讓他那麼費盡心思,還真的讓她有點惴惴不安。
“安喬,你擔心我借此來對付沈墨夜?”
傅言還是傅言,一眼便看穿她的顧慮。
安喬:“我雖然跟他不再有瓜葛,但我並不想與他為敵。”
“你也別誤會,我考慮的不是什麼私人感情方麵,而是,如果得罪了沈墨夜,我和德誠一樣不好過,更且,恐怕我在龍城也會呆不下去。”
傅言輕笑:“你隻是讓他死心而已,如此他因此而對付你,那不更加證明了,他不是那個值得你愛的人,你應該及早地把他遺忘。”
安喬沉默住。
傅言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讓她將沈墨夜忘掉。
但忘掉一個人,不是說忘就忘的,否則,她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你可以考慮一下,再答複我,安喬,我不會強迫你出席,但是如果你覺得這也是一個好時機、好的法子,在明天下午之前,你都可以給我電話。”
安喬看著服務員端上來的,擺放在麵前的食物。
香噴噴的人間煙火味,突然也變得索之無味。
這一頓晚飯,安喬堅持由她買單。
傅言也由著她,隻要她覺得這麼做讓她心裏舒服,他就不會阻止。
他要送她回家。
安喬說自己打車回律所取車。
傅言看著堅持的安喬,無奈地揚了揚嘴。
“對了,你等一下。”
隻見他跑到車箱後,從裏麵取出一個某高端品牌的袋子。
“送給你,明晚出席壽宴的話,穿上它。”
傅言也不等安喬說話,就將安喬的手握過去,將這袋子掛到了她的手上。
“拜拜,明天見。”傅言後退倆步,對她溫柔一笑。
像是怕她會把這晚禮服還給他一樣,他上車之後,就啟動油門離開了。
安喬看著他車子的尾影,再低頭看一眼手中掛著的這衣服袋子。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上去了。
從餐廳到律所的這一路,安喬都在想,是不是應該跟傅言出席沈老爺子的生日壽宴?
如果她真的那麼做的,就等於告訴沈墨夜,她的確跟傅言複合了。
安喬閉上眼睛,暗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揉著腦袋。
片刻之後,車子回到了律所的樓下。
安喬下車,正要往地下停車場的電梯走去。
目光卻掃見某人眼熟的身影。
她意外地停住了腳步。
看著那個男人把車子駛到了大樓的門外,倚在自己的車頭處,單手插著袋,而另一隻長手夾著一根煙,微亮的火星在周圍燈光並不明亮的環境裏忽閃忽閃的,白色的煙霧繚繞在環在他的身邊,遮蓋住了他此刻的表情,但縱是這樣,仍可以感覺到他此刻的失意和落寞。
安喬的心突地一下。
也不知道,是疼痛了,還是沉下去了。
他一直在這裏等著她?
安喬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算上來回和吃飯的時間,他在這裏竟然白白地幹等了幾個小時?
真不知道,這個男人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
一陣晚風吹拂而過。
把安喬身上微弱的酒氣吹散了,也將沈墨夜周身的煙霧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