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聰明得不可一世的沈墨夜,也會有這樣嘴拙的時候。
什麼“我說的是實話”,“你以後會明白的”,這種話在別的男人聽起來,是那麼的蒼白無力、甚至有種“畫大餅”欺騙人的無力感。
但是吧,在沈墨夜的嘴巴裏說出來,這些話卻莫名地給人沉甸甸的份量。
頗有一種他一不愛則不愛,一愛則永久的堅定感。
安喬不說話了,但心裏卻不自覺地細細品起他的話來。
女人都是情感細膩的動物,有時候你想感動一個女人,並不需要大費周章地去準備什麼驚喜啊禮物啊才能哄她開心,很多時候都是細節見真章,甚至你的一句話、一個字;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可以讓她感動。
暖暖的一條小河流,在安喬的心澗流動著,喚醒了她內心的那一片荒涼。
安喬不得不承認沈墨夜的本領。
他可以讓她快樂,可以讓她悲傷,可以讓她憤怒,可以讓她憂慮,也可以讓她感到幸福。
喜怒哀樂情緒之間的轉換,竟然可以那麼的毫不費力。
安喬輕輕地一笑,也不知道是嘲她自己陷得太深,還是嘲世間愛情讓人撓心撓肺著實折騰人。
反正,她感覺自己是逃不出他的“魔掌”了。
“你昨晚要跟我說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沈墨夜的心裏還惦記著她昨晚還沒有說出來的那事情呢。
看她吞吞吐吐的模樣,沈墨夜知道事情並不簡單,所以也特別特別地惦記著。
他以來是她自己遇到什麼困難了。
是她的私事?還是律所的事?
如果是律所的事情,那麼他是一定會知道的,龍城不小,但也不至於大到他沒有辦法掌握德誠事務所的基本動向的地步。
那麼就是私事了?
果然他一問,安喬的臉色就變了,雖然變化微細,雖然他的角度隻能見到她的側臉,但他還是看出來了。
“呆會坐下來再慢慢說吧。”安喬說。
該說的,還是得說。
安喬從來不覺得讓她對別人說出一件事,是那麼艱難的事。
但不管他的反應如何,但安喬還是決定要告訴他。
這事情他不能最後一個人知道。
否則那種感覺,不能想象,安喬不希望他如此難受。
他們到了“茗心酒店”。
包廂裏,安喬特意吩咐服務生,如果他們不喊的話不要進來,也不要讓人進來。
那麼神神秘秘的,沈墨夜開玩笑往道:“難道你想向我求婚?”
安喬忍不住翻白眼:“沈先生,你我現在是那樣的關係嗎?”
沈墨夜握起精致的小茶壺,給她斟了一杯香噴噴的玫瑰花茶。
倒是沒因為她的懟懟而有任何的不悅。
“我們遲早都是那樣的關係。”
不是我向你求婚,就是你向我求婚。
“不過答應我,那樣的事情,交給我來做。”
求婚隻可以是他。
這霸氣的個性,從來就沒有變。
安喬雖然想罵他無賴,但心裏還是甜的。
但這甜甜的滋味夾雜在接下來她要說的這件事的擔憂當中,有幾分難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