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不容易去對一個人付出感情,但是一旦付出了,便會執著、專一,同時,也要求對方如此的執著和專一。
安喬是真的心疼他,也擔心他。
害怕他心目的那一份信仰和溫暖,被他父親的這件事,徹底地摧毀。
那樣,褪去了溫情和親情的他,真的有可能會變得徹底地冰冷無情,沒有了作為一個人的氣息。
安喬靜靜地陪著他,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
直到她的腿都坐麻了。
她聽聞男人的呼吸越發地均勻,因為喝了酒的關係,又有一點點粗重。
“沈墨夜?沈墨夜?”她輕輕地喚。
確定他已經睡著過去了,安喬才小心翼翼地從他的懷裏離開,給外麵的歐燁打去電話。
安喬和歐燁倆個人合力將沈墨夜扶著離開。
將他扶進邁巴赫的後座。
才剛要鬆開手,男人的大掌便反過來,將她的手緊緊地握住,呢喃道:“安喬……安喬……”
“我在這呢。”安喬見狀,也隻能上了車。
歐燁看著安喬如此細心溫柔地對待沈墨夜,倒是忍不住嘴角上揚了一下。
看樣子,安喬還是很在乎總裁的!
不管怎樣,總裁身邊有安喬,也不至於一個人獨自承受著痛苦了。
歐燁上了主駕座,問安喬:“安小姐,現在是回總裁家嗎?”
安喬說:“嗯,我送他回去再離開。”
他醉成這樣,她害怕他會突然在後麵發酒瘋什麼的。
歐燁點頭,便啟動了油門。
車子開出去一陣子,向著沈墨夜的別墅駛去。
“安喬……”他又喊她的名字。
安喬:“嗯?我在這呢。”
沈墨夜把頭枕到她的大腿上,英氣的雙眉緊緊地蹙起來,吱吱唔唔:“我不是故意要忘記你的,對不起……”
安喬想起他車禍之後的那段失憶,輕歎一口氣。
你說,你真的那麼在乎我,為什麼所有人都沒有忘,偏偏就忘了我呢?
難道這真的是天意弄人,是老天爺要給你和我的考驗嗎?
如果真的是考驗,那麼經曆過這段考驗,我們是不是就能夠幸福地一起生活下去了?
安喬一下子,就想遠了。
也不知道怎麼的,這個男人,總會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以後,想到永遠。
或許,這就是愛情吧。
她輕輕地抬頭,撫上他的臉,細細的長指,柔柔地想去撫平他蹙起的眉。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關於這件事,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怎麼能怪他呢?
的確不是他想失憶的。
安喬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但是吧,後麵的事情呢?
她現在心裏始終是有點疙瘩的。
可一想到他那麼做隻是為了保護她,不希望她卷進危險裏,甚至一個獨自承受下所有的痛苦。
她又怪不起來了。
沈墨夜啊沈墨夜,現在倒是輪到我來問問你,我該拿你如何是好了?
然而此刻安喬的心理活動,已經喝得不省人事的沈墨夜大概率是並不知道的。
他隻是依賴地將頭更靠近她,換了個更舒服的姿態,一米九的個子蜷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