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不怒反笑：“誰允許？”
他指了指上天：“是老天爺讓我和你要繼續這麼不清不楚地纏繞下去，天意弄人啊，就算你和我，再不願意承認對方，不過，你我這身皮肉之下，所流淌著的血液，可是一脈相承。”
沈墨夜目光深冷：“那又怎樣？血脈不血脈的，我不在意。”
傅言：“但是老爺子可在意了，這也是今晚你和我會被同時約到這裏的原因。”
他說到這，嘴角牽起一抹得意和嘲諷。
沈墨夜越是不屑於他，這件事對於沈墨夜來說，就越是多麼的不爽。
傅言很開心自己的存在能夠成為沈墨夜胸口的一處讓他忿忿不平的梗。
因為對方越是痛苦，他就越能夠從這其中得到快感。
沈墨夜的臉色更是陰沉。
“好，我那拭目以待。”他說道，轉身，率先走了進去。
傅言看著沈墨夜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揚得更高。
沈老爺子特意設了這個晚宴。
沈墨夜和傅言前後腳進入的時候，他老人家已經坐在偏廳偌大的飯桌的主位上。
看著自己倆個孫子，臉上浮現出笑容，就像一個慈和的老太爺，充滿寵愛地看著自己的後輩。
他向倆個人招手：“過來坐吧。”
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香氣四溢，飄溢在古色古香的暖和的屋裏，卻偏偏沒有一絲絲家的溫暖。
沈墨夜坐到沈老爺子的左手邊，而傅言卻側到了沈老爺子的右手邊，倆個人平起平坐，麵對著麵。
沈老爺子看起來很高興。
“墨夜，有一個件事雖然你已經知道，不過，今晚這一頓飯，也算是我向你正式介紹你的哥哥，傅言。”沈老爺子開腔。
沈墨夜與傅言四目相視，目光淡冷：“我沒有哥哥，我是我媽唯一的兒子。”他毫不客氣地說。
傅言微笑：“我也是我媽唯一的兒子。”
氣氛緊繃。
沈老爺子卻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氛圍。
雲淡風輕地，他說：“可你們的父親，是月瑭，我的兒子，你們都是我沈學儒的孫子。”
沈墨夜終於轉眸，盯住沈老爺子：“對於您來說，或許他是沈家的人，不過，對於我來說，我沒有什麼哥哥，什麼同父異母的兄弟，更沒有像他這樣的家人。”
沈老爺子臉色多少有點僵冷，沈墨夜還是沈墨夜，從來都不會給他這個老頭子一點顏麵。
傅言的臉部肌肉也在不自覺地微微抽動。
“像他這樣的家人”？
沈墨夜的語氣仿佛就是他是一個多麼不堪的人一般。
是打從心底的瞧不起。
傅言的外表偽裝得再好，但內心的那抹陰暗處的妒恨也禁不住地在興風作浪。
“沈墨夜，你是不是還搞不清楚？你的母親才是第三者，是因為她的插足，所以”
“住嘴。”沈老爺子輕聲嗬斥。
傅言的話說到一半，也就停了。
畢竟他想要表達的，已經表達出來了，還沒有表達出來的，沈墨夜已經意會到了。
目的已經達到。
沈墨夜的臉色更加陰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