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茶看著蠟燭吹滅,歡呼地分了蛋糕,和薑兮分享著這段時間發生的趣事。
正當她們聊得最高興時,薑兮突然接到了薑母的電話:“阿兮,上一次少兒芭蕾比賽的結果下來了,你先回來吧。”
薑母的聲音有些重,冷漠又夾雜著一絲怒氣。薑兮捧著手機,有些忐忑不安,她不顧挽留的梁茶,趕緊往家裏趕去。
身後的甜品店裏隻留下擔心的梁茶還有寄托了薑兮願望的一口沒吃的奶油蛋糕。。。。。
薑兮到家之後,看著空曠的寂靜無聲的大廳,突然有些害怕,她的小手緊緊地捏住了裙角,一步一步地往掩埋在黑暗中的舞房走去。
薑兮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後,才慢慢地推開了門。
她看著背對著她的薑母,顫顫地喊道:“媽媽,我回來了。”
話音未落,薑母的巴掌就狠狠地甩在了薑兮的臉上,小小的薑兮毫無防備,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她的臉上瞬間泛起紅腫,越來越嚴重。
薑兮不可置信地望著薑母,小手緩緩地摸著被打腫的臉,淚水充斥著眼眶:“媽媽,您為什麼.......?”
明明很痛,但是她看著麵色冰冷的薑母,連話也不敢說。
薑母身著一身紅色的旗袍,顯得明豔大氣,但是手上的動作讓人看的唏噓。
薑母看著趴在地上的薑兮,沒有任何的心疼,隻是冷漠地嗬斥:“薑兮,這次的比賽你才得第二知道嗎?你到底是怎麼跳的?你還有臉出去玩?你為什麼不能像你姐姐一樣,讓媽媽省心一點?為什麼我會生出你這個一點用都沒有的女兒,真讓我丟臉。”
薑母冷漠又貶低的聲音如刀尖一般刺向薑兮的心。
她圓潤潤的臉龐慘白,眼眶通紅,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她小心翼翼地向薑母解釋:“媽媽,阿兮不是故意的,隻是比賽前一天練得有些過度,所以當天有些痛,中間才有點失誤的。”
薑兮的雙膝跪在地上,慢慢地向薑母爬去:“對不起媽媽,下次阿兮再也不會了,阿兮錯了,下次阿兮一定會得第一的。”
薑母看著薑兮的動作與懇求的話,沒有一絲的憐惜:“失誤?你姐姐的比賽從來沒有失誤,為什麼就你有?別人和你是一樣的練習量,為什麼就你過度!”
薑母越說越憤怒,她一把推開了縮成一團在她麵前哭泣的薑兮,將手中的手機扔了出去,碎裂聲在冷寂的舞房中響起。
薑母胸口起伏,隻覺得頭痛難忍:“將比賽時的舞再跳一遍,我沒說停就不準停,懂嗎?不要讓媽媽失望。”
薑母神色冰冷地命令薑兮。
然後走出了舞房,頭也沒回。
冰冷的燈光照射在薑兮的頭上,寂靜無聲的舞房更顯空寂。媽媽,阿兮和別人不一樣啊。
之後啊。。。,薑兮不想回想。
那一年十歲的薑兮在生日當天,沒有吃到蛋糕,沒有家人的祝福,沒有禮物,沒有笑容。隻在冰冷的舞房內忍著腳尖的刺痛跳了一整夜的舞,沒有停歇。
最後小薑兮的腳承受不住過度的壓力,向她發出了最後的警告。她疼的暈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知過了多久,薑兮終於被餓醒了,她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慢慢打開了舞室的門往外走去,她看著空無一人的別墅,隻覺得疲憊。
媽媽不記得她的生日不是正常的嗎,沒什麼傷心的,薑兮這樣安慰自己。
她捂著餓痛的肚子,走到餐廳找吃的,卻隻找到一盤冷掉的清蒸魚,她顧不得咀嚼就一口一口的把魚肉吃了進去,嘴卻被魚刺刺得滿口鮮血,十歲的小薑兮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跌跌撞撞的跑到母親的門口不斷地敲門,淚流滿麵,血從嘴裏流了出來,媽媽,救救我。
可是卻沒有人來開門,精疲力盡的小薑兮最後被保姆發現才被送往醫院。
等她醒來後,身邊也隻有劉阿姨在。回到別墅後,她看到若無其事的薑母,突然覺得內心有什麼東西就那麼碎了。
薑兮蹲在地上,深深地抱住自己,仿佛也抱住無助的小薑兮,十四年的傷害和疼痛,這讓她怎麼去原諒薑母呢?
薑兮不知道。
姐夫,阿兮該怎麼辦呢?
她靜靜地躺在地毯上,閉上眼睛,一顆淚珠順著額角流了下去,隱進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