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嗎的又來?”石天看著眼前的虛空,眸光中充滿無奈,隻是這次不同的是,整片虛空不再黑暗,相反是格外的明亮。
“石兄看起來火氣很大呀,怎麼,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石天連忙轉身,當見到眼前人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怎麼?石兄不認識我了?”那人朝著石天淡淡一笑,拿起茶壺沏了一杯茶推到桌前,伸手邀請石天入座。
“少白?”石天語氣中透著不可思議,他慢慢走到桌前坐下,目光始終不曾移開,喃喃道:“即便知道不是真的,我也不想失去與李少白再飲一杯的機會。”
“石兄又怎麼知道這不是真的?”李少白淡笑著拿起茶杯輕啜一口。
“我記憶中的李少白,可是不會飲茶的。”石天也是拿起茶杯飲了一口,笑著回應。
李少白苦笑著搖搖頭:“石兄執著了,要知道滄海桑田,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就拿你石兄來說,你還是曾經的你嗎?”
石天微怔,旋即笑道:“我們曾說食色性也,後來人又稱男人至死是少年,可見有些東西在改變,有些東西卻是一成不變,我非我,我依然是我,不過是在行走的過程中沾染了灰塵,遮掩了自己原本的麵目,若將灰塵拂去,自然還是我,若是不能拂去,那便化作灰塵,但我還是我。”
李少白微愣,繼而也是笑道:“看來石兄是想開了,也是難為你了。”說著手指一點石天臂膀,小白頓時化作人形顯現出來。
“主人...”小白眼中的迷茫很快散去,站在了石天身後,臉色上帶著羞紅。
“少白兄,不是你想的那樣。”石天顯得有些著急,趕忙解釋起來,麵對自己入世的第一個至交,他倒是少了時間的痕跡,更像是曾經少年。
“嗯,就憑你現在的狀態來說,我相信你所說的男人至死是少年了。”李少白似笑非笑的點點頭,有些感慨道:“隻是那些灰塵越積越多,誰還能記得你曾經的模樣?當你拂去灰塵的時候,我見到的是你,她見到的還是你嗎?”
說著,手指輕輕指向小白。
石天微微搖頭道:“也許是,也許不是,是與不是,我還是我。”
“是了。”李少白狡黠的眨眨眼,笑道:“所以我說石兄你執著了,這杯茶,我已飲了無數歲月,並非不再飲酒,而是不想,我找不到對飲的人了。”
說著,一壇美酒便出現在他的手中,散發著濃鬱的酒香。
“你...真的是少白?”石天目光炯炯,其實他已經有些相信了,他倆就是這樣,喜歡坐而論道,用後世人的話就是——杠精。
“是與不是都不重要,你覺得是,我就是,你覺得不是,我便不是。”說著把酒斟滿,舉杯對著石天微抬便一飲而盡。
石天也不再多言,一杯接著一杯,與之對飲起來,很快,一壇美酒便被瓜分,李少白顯得有些意猶未盡,臉色上也帶有些醉意。
“好了,我隻能陪你到這了,時間真是個奇怪的東西,你喜歡他的時候,他總是很快,你不喜歡他的時候,他又很慢。”
“你要走了?”石天放下酒杯,有些不舍。
“一如既往,珍重...”李少白同樣有些不舍,但整個人卻開始消散而去。
場麵頓時變得有些沉重,有股感傷彌漫,除了小白,她一直聆聽,卻不甚明白。
......
“石兄,許久未見,甚是思念...”
“易卿...”
石天轉身,卻見背後有一溫潤爾雅的男子儒雅的淡笑點頭。
“我來陪你走這一段,還能暢飲否?”
......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石天,走了,你要珍重!”
“石天,珍重...”